周芙陷入沉思。

    这个说法,她好像也听说过。

    “还好母亲疼我,特地给我寻了这么一副好方子,还每日熬好药送过来。我这月事不调的毛病啊,总算是有得治了。听说用的都是名贵药材,每副药就要一两银子呢……”谢妙仪忍不住有几分炫耀的意思,再次端起药碗打算喝。

    “既然这么好,那就给我吧。”周芙眼底闪过一抹嫉恨,一把夺过她手中的药。

    “哎……”谢妙仪想开口,却发现已经被她一饮而尽。

    周芙擦擦嘴将空碗往桌上一扔,理所当然指使道:“既然你喝了有用,回头让人多熬一份,每日送到我院里去。”

    谢妙仪张张嘴想说点什么,半晌才不甘心地道:“这是母亲特地为我准备的,给我调理月事用。”

    周芙恶狠狠瞪她一眼:“谢妙仪,我看你就是存心的,我的月事也不调你不知道吗?”

    谢妙仪当然是知道的。

    周芙每次来月事都痛得死去活来,还浑身冷汗手脚冰凉。

    也吃不下什么东西,只能病殃殃躺在床上。

    每次月事,都像是生了一场大病。

    周老夫人一开始帮她请过几次大夫后,就不太愿意再请了。

    一方面觉得年轻女子得了这种病难以启齿,另一方面怕传出去落得个不好生养的名声影响她议亲。

    是谢妙仪看她实在痛的受不了,经常又是请大夫,又是人参阿胶的给她补着。

    但这病断不了根,只要稍微不注意,又是一场死去活来的折磨。

    前世谢妙仪一直在这方面为她操心,可惜没落到半点好。

    这一世嘛……

    她不太赞同的皱了皱眉,难得板着脸:“芙儿,我不是给你请过大夫,也给你拿了不少名贵药材让你好生调理吗?你抢我的药作甚?”

    周芙不服扬起下巴:“我就抢了你能怎么样?”

    “你……”

    “谢妙仪,你管着我们周家的产业,我院里的花销自然也该你打点。我确实不太满意你送的那些东西,但说到底,花的都是我们周家的钱,你凭什么要回来?”

    周芙理直气壮,恶狠狠威胁:“今日的事情要是传出去,你肯定要落得个苛待小姑的罪名,就算让兄长休了你也是天经地义的。”

    “这……”谢妙仪的脸色越发不好看。

    “看在这些年你待我还不错的份上,这事我可以不计较。”周芙大发慈悲瞥她一眼:“母亲不喜欢我因这种病吃药,你去跟她多要一份,每日送到我院里。”

    “这药挺贵的……母亲已经用自己的私房钱补贴了,我实在不好再向她开口……”

    “那就把你自己那一份给我吧。”谢妙仪越是舍不得,周芙越是认定这是好东西:“反正你的月事不是正常了吗?你已经伤了身子,喝再多的坐胎药也生不出来,不如给我调理身子。哼,你要是敢不给,我就让兄长休了你。”

    “那……我每日派人给你送过去。”谢妙仪抿了抿唇,最终也只能不情不愿妥协。

    “算你识相。”

    “可是母亲一向不喜欢你看这种病,要是让她知道我把药给你……”

    “别让她知道不就行了。我会管好我身边的人,倒是你,你要是敢找母亲告状,我就让哥哥收拾你。”

    谢妙仪不动声色勾了勾唇,委委屈屈:“那……好吧,我把这药都让给你了,有机会你可要在母亲和侯爷面前替我多美言几句。”

    周芙悄悄松了一口气。

    因为最开始,她确实是想硬气一回,把东西全部还给谢妙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