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古,一个距离今天无比遥远的时期。
那个时候,妖族才是这块大陆的主角,人族只能在夹缝中寻求生存的机会。
而所谓的“太古凶种”,便是当时人族评定出,绝对不能招惹的妖兽。
它们无一例外拥有极为强大的天赋神通,哪怕只是刚出生的幼年体,也拥有不可思议的力量。
根据古籍记载,在当时,随便一头成年的太古凶种,都能轻而易举地毁灭一座万人级别的人族部落。
可想而知它们的凶残和强大。
而金家今天拿出的彩头,便是这么其中一种妖兽的头骨。
而且还有完整的本命符文,这怎能叫人不惊讶!
江城目光望来,一如既往的跋扈,冷笑道:“李讲,如何?一头太古凶种的本命符文,够不够资格与你手中的残骨对赌?”
李讲沉默,用手轻轻抚过黄鸭的脑袋,似乎在思考。
事实上,不是不够,而是有些太“够”了。
他已然心动,因为手中的残骨虽然指向的是一头神兽,传说中的狴犴。
但无论怎么说,那毕竟是残骨。
不知道有多少人拥有类似的东西,到时候说不定还要展开竞争,有落空的可能。
而金家的彩头就不同了。
那可是太古凶种之一,“绯云”的本命符文!
同为太古凶种,食荒秘法有多么强大,李讲深有体会。
如果李讲能再度掌握一种妖兽秘法,实力必然会更上一层楼。
最为关键的是,绯云的本命符文不是说参悟了就没了,李讲完全可以分享给信得过的人参悟。
像金家,不就是掌握了金乌的残缺符文,并以此传承,才昌盛至今的吗?
绯云的本命符文的价值,比大多数人想象中的还要贵重。
也正因如此,金家才决定将其搬出,势必要让李讲答应这场对赌。
“好,这对赌,我答应了。”李讲从乾坤袋中取出那块狴犴残骨。
当时请天证,事发突然,许多人都没有亲眼看过这块天道宝物。
因此,李讲刚一拿出,便将全场的目光吸引了过去。
乍一看,这一块骨没什么稀奇的,大小与人的指骨没啥两样。
但时间一久,那种古朴沧桑的气息顿时弥漫而出,这是连太古凶种,绯云都无法比拟的气势。
货不怕差,但就怕比。
在李讲没有拿出残骨之前,很多人都觉得,是李讲占便宜了。
但当李讲拿出来后,所有人均是动容。
即便猜不出这块残骨的真实信息,也能判断其绝对不凡。
在层次上碾压了太古凶种的残骨……其主人身份,不是那些,恐怕也相差不远了!
不少出身世家的长者暗自后悔,如此至宝,应该收到自家手中才是,居然被金家捷足先登。
对赌成立,金棋康暗自松了口气,笑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快些开始这场文会吧。不知哪位文友愿意第一位写诗?”
人们翘首以盼,望向李讲和江城。
但两人显然没有现在就出手的打算,均是坐定在自己的位置上喝茶。
过了一小会,云州的席位上,有位青年站起。
“既然诸位都这般谦虚,那就让黄某来当这抛砖引玉之人吧。”
来者是客,双方虽然在竞争,但台下还是响起了一阵掌声。
黄笠当着众人的面,走到青州长史面前,先是行礼,随后从箱子中抽取了一张纸条,交予侍女。
“茱萸!”侍女将纸条向众人展开,朗声道。
这算是重阳节具有代表性的元素了。
事实上每张桌面,都摆放有一只茱萸香囊。
黄笠站在桌面前沉思了半刻钟,提笔沾墨,行云流水般完成了一首七言诗。
他在诗中,以“茱萸”抒发对故去亲人的思念,立意新颖,诗成登府,引得满堂喝彩,鼓掌声连连。
接下来,就是青州这边派出代表了。
这位青年沿用对方抽到的“茱萸”为题作写,最后作品虽然成功入流,但只是鸣县。
放在一般的文会,能够入流,就算输了也算是虽败犹荣。
但很可惜,这几天在金家暗中的推波助澜下。
整个青州城的氛围,那叫一个剑拔弩张。
仿佛这一场文会,关系到两地之间的颜面,谁若是输了,谁便再也无法抬起头。
因此,这一场输了之后,不仅台下死寂一片,就连作诗的青年,脸色也难看至极,无颜面对众人。
“很不顺利的开头啊,这要是再输一局,难不成就得李讲出马了?”崔哲脸色担忧。
因为团体赛是五局三胜,若连输两局,第三场开始便不能再输,否则后面就不用再比了,胜负已定。
这下现场的氛围就真的不太妙了,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每个人的脸上都不再有喜色。
“第二场,就由我来吧。”韩飞章道。
“你不是想与……”李讲迟疑地说。
“今日文会,我算是看出来了,为什么院长大人和陶先生他们这般焦虑,青州与其他州相比,文道确实落后。”
韩飞章沉声道:“诗词一道,我不如你,江城就交给你了。”
“好。”李讲点头。
韩飞章迈步走上台抽题,人们不再鼓掌,而是紧紧地盯着他。
他站在桌前,没有思考多久,一首登府咏怀诗跃然纸上。
台下响起一片欢呼,这已经算是不错的成绩。
而且没有发生意外,韩飞章最后确实拿下了青州的首胜,让不少人得以松一口气。
但是轮到第三场,云州文人上台作诗的时候,全场死寂。
因为桌面上,居然又亮起了两重宝光……
人们一颗心直接坠入了谷底。
什么时候,登府变得这么常见了?
同样一句话,不约而同地在众人心底浮现。
要知道在青州,一般的文会举办一整场下来,能有几首鸣县就已经算是成功了。
至于登府,二十场文会都不一定能出现一首。
可现在……云州每出一人,就是一首登府。
这种差距,怎能让人不绝望?
人们目光求助似的,扫向李讲身旁的文人。
但一时之间,鸦雀无声,竟然没一个敢抬头的,无信心应对!
“我们青州要人文有人文,要历史有历史,甚至曾被唐宁宗誉为‘江南长安城’,为何文院第一都不能保证稳压?”
“人文再重,无人关注不如春风一缕。史书再厚,无人翻阅形同废纸一张。”
“归根结底,无非就是青州文院不复当初,没落了。”
绝望的氛围,像乌云压顶般笼罩大地。
人们低语,甚至有人已经开始收拾东西。
他们只等李讲作完诗,便要提前离席,不愿接受青州的失败。
李讲叹息一声,正准备上场,没想到这时,人群中,竟然有一道熟悉的身影站起,徐徐朝着台上走去。
看到此人之时,即便是他,眼中也有惊异之色浮现。
更不用说其他人了,当即有人讶异出声。
“安承悦?你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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