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餐厅偌大的长桌上,坐着三人,气氛却有些沉寂和严肃,赵景林不自觉微皱着眉头,前晚喝了酒,所以身体的感觉会迟钝一些。
一觉醒来,又面对着这一堆的烦心事,根本无暇顾及其他。
以至于,直到现在才发现,原来就算过去一天一夜,还有一些使用过度的隐痛。
看到他的表情,心虚的赵玉婷两人更是不敢多言,在一场沉寂的气氛中,吃完了这顿有生以来,吃过最味同嚼蜡的一顿早餐。
“那弟……家主,我们吃完了,就先去工作了?”
放下碗,赵玉婷看向赵景林,小心翼翼的样子,像是面对一位长辈。
“嗯……你们去吧!”
赵景林点了点头,神情平静的应了一声。
他并不在意哥哥姐姐编排他什么,反正,什么也改变不了。
他们也就只能在私底下说说罢了。
但是,连他亲生的哥哥姐姐都开始编排他了,可见赵家现在的环境是怎么样的。
赵景林吃完早餐,准备回房间,看看赵家掌握着姬家多少情报,特别是关于姬扶摇的,安排一个针对于她的计划。
但是,还没有走到房间,就在走廊转弯处,听到几个较为尖利的女孩子蛐蛐的声音。
“喔噢,家主回来了,你知道吗?”
“家主常年跟在风家少主身边,就算当了家主,也很少回来,想要靠近都没有机会。”
“这可是咱们赵家,最年轻的一位家主啊!”
“他也就是没见着我,否则一定会对我难以忘怀,要是有这么个机会,我一定能让他对我死心塌地的,那我就是十大家族中,最年轻的当家主母了!”
“嗤,你就做梦吧!我怀疑他根本不喜欢女人,上次,我人都送到手上了,明明反应也很强烈,却连动都不敢动,还被人撞见了,好险没让我被赶出去!”
另一个女声一副扫兴的语气接话道。
“我看,外界传得准没错,他也就是靠着牺牲色相讨好风家少主,才当上这个家主的。”
“估计早让风家少主训得没那本事了吧,就是个只能躺在床上让人炒的货。”
“说起来,他倒也是可怜,那风家少主是什么人呐?”
“那个家族里的龌龊事,可是比我们十大家族还要多得多,我看那风家少主也不是什么好人。”
“别看咱家主人前风光显贵,这背地里不知道还得受多少折磨呢!”
小女仆滔滔不绝的说着,显得十分八卦的样子。
却不知,此时,她对面的那个同僚,已经惊诧的瞪大了眼睛,小嘴微张,惊恐得说不出话来。
“家……家主……”
赵景林已经在那八卦的女仆身后站了一会儿,她对面的女仆才结结巴巴叫出声儿来。
小女仆脸色一变,转身看过来,神色间染上一丝慌张。
但随后,便镇定下来,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显得游刃有余的伸手去挽赵景林的胳膊,暧昧的往他身上靠去。
她记得,这位外面传得凶名赫赫的家主大人,其实挺青涩的样子,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女人的挑逗。
“家主~”
小女仆娇嗲的声音,被一个响亮的巴掌声打断。
“谁叫你们背后说他坏话的?”
“他是不是好人,关你们屁事!”
赵景林没等小女仆搂住自己的胳膊,一巴掌便先落到了她脸上,巨大的力量,直接让她晕头转向的一头磕到了旁边的墙壁上,白皙的脸颊瞬间冒出一个通红肿胀的五指印。
真当自己还是当初那个,情窦初开般的纯情少年,面对女孩子的挑逗手足无措的人吗?
随意营造一点暧昧的氛围,往他身上贴一贴,靠一靠,就能拿捏住他?
是,这小女仆有一点没有说错,如今,他确实是不喜欢女人了。
而她,就是那个最初的罪魁祸首。
“家主?”
小女仆被这一巴掌打得有些懵,抬头看向赵景林。
她不理解,一个人的变化怎么会这么大的。
但是,刚刚抬头,便察觉到冷硬的枪口抵住了脑袋,瞬间僵硬得不敢动弹。
“家主!我错了,家主!”
“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在背后说您的坏话了。”
小女仆的瞳孔瞬间放大,惊恐的连连求饶。
“我有说你说我坏话吗?”
赵景林神情平静而冰冷,垂眸注视着这个求饶的小女仆,他记得她,甚至记得她身体贴靠在自己身上的温度和弧度。
当时,他不知所措的只能任由对方戏弄。
但现在,他在意的只是小女仆说风宸是坏人,因为生在那个家族,所以就像那个家族千万年来沉淀的晦暗那么……龌龊。
就算风宸没能兑现曾经的承诺,但他也觉得,那是他自己的原因。
风宸没有龌龊,也没有折磨他,这些人在背后编排风宸,都该死。
“家主……”
小女仆还想再说什么,但赵景林没打算给他这个机会。
鲜血溅到他的手上,声音也响亮得传到了赵家庄园大半个主楼范围。赵家庄园的主楼是一体的,上千个房间,因为隔音效果不错,远的听不到,但就在距离这里不超过100米范围的,刚刚吃完早饭的赵玉婷和赵景沅还是能听到的。
此时,对视一眼,连忙往这个方向赶来。
同时过来的,还有附近的一些仆人与保镖。
另一个小女仆呆呆的看着这一幕,即使是在十大家族中,看多了这种众生之外,践踏规则的事,此时仍是有些不敢置信。
内心惊恐万分,扩大的瞳孔中,倒映着赵景林的身影,连呼吸也变得急促。
外界的传闻果然没错,他们的家主果然是个无比心狠手辣的人。
“看到了什么,听到了什么?”
赵景林掏出一张手帕,擦拭着手上的鲜血,淡淡对面前惊恐万状僵在原地的小女仆问道。
在赵家庄园这些仆从,都是赵家“自己人”,所以应该更懂规矩一些。
既然小的规矩她不懂,那只能让更大的规矩来教她了。
“没有……什么都没有。”
小女仆咽了咽口水,结结巴巴回答。
“你应该庆幸,还没来得及接话,提及他。”
“否则,让我从你口中听到任何一句编排他的只言片语,你现在也应该跟她一样。”
赵景林收起枪,斜眸看了看靠墙倒在地上的那个小女仆。
“你……你在家里杀人?”
“搞什么……你这个疯子!”
此时,赵玉婷和赵景沅也已经赶到,看到这一幕,赵玉婷有些不能接受的惊呼责备。
虽然,他们掌握着的势力、产业,随随便便一个决策就能让一个人生不如死,让一家人活不下去。
但真正这样赤果果的面对鲜血和暴力,对他们来说还是少见的,就算是对敌人,也不会用这么直白的手段,就像风宸那样,习惯于披上一层文明的外衣,杀人不见血。
但赵景林不一样,他从被送到山上那一刻起,本来就是为了替风宸背这些杀孽的刽子手,所以,用什么方法都无所谓。
还有什么,比这更直白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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