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点小说 > 其他小说 > 咦,你也重生啦? > 第205章 尊者毒发胃疼
    “一死生”?

    谢咏薇蓦然想起前世自己与藏经阁所见。

    此药虽能让人过目不忘,习武内力增长倍于常人,却有剧毒。

    毒发时,轻则胃恙,饮食难安。

    重则心悸,危及性命。

    这是一种古老毒药,不少人避之不及,同时,也有一批人对其趋之若鹜。

    听闻它是某种古老功法的引子,有了它,才能习得强大武功,无敌于天下。

    但,它失传已久,谢咏薇手捻着书页一角,翻过那页,如今世上,已经没有了它的踪影。

    虽知无需再研究此毒,但谢咏薇心里却莫名涌上一股奇怪不安,就仿佛,这东西原该自己在意似的。

    “唔呃”

    原本寂静的马车里,突然传来一阵低吟。

    谢咏薇看书的手一顿,心里泛起一股异样的惊奇,看向龙吟尊者。

    昏黄灯火摇晃下,那人侧脸对着她,时不时泄出几声轻吟,就是难受至极。

    谢咏薇手指还停在书页上,眼睛却捕捉到了一个不同寻常的细节。

    龙吟尊者的鬓角,此刻,竟冒出了汗珠!

    谢咏薇大骇,尊者他,不一向戴着人皮面具,遮掩容貌,从而没法让人看清他脸上真实神态么?

    那此刻他脸上几滴晶莹的汗珠,又是为何?

    龙吟尊者像是感应到她的视线,轻轻将头侧向一边。他一只手掩住下半张脸,另一只手本紧紧按着腹部,此时却竖着向上抬起,将掌心留给谢咏薇。

    他拒绝自己的探视。

    谢咏薇读懂了他竖起手掌的意思,但此刻,她却莫名有一种直觉。

    见到那人垂眸,眉间苍白阴郁之色挥之不去,那股直觉一下侵袭自己头脑,指挥着嘴唇发声:“你怎么了?”

    面前人不做应答,浓密睫羽轻轻颤动,此刻他身上玄衣与极苍白的脸色形成鲜明对比,看上去极摄人心魄,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脆弱感。

    谢咏薇呼吸一瞬静止。

    那人闭上眼睛,拧一下眉,缓缓睁眼,那双较常人而言较浅的瞳孔流露出些许疲惫,像是忍受着巨大痛苦。

    明明只是几日不服药镇压,体内的竟就已经暴烈如此。

    此刻,在阿薇视线下,他也不得不低头,缓缓弓起身子,紧紧顶住上腹部。

    这种感觉真是,还不如让他死算了。

    “别看我!”

    他嗓音嘶哑,倔强地侧过头,像是这样就能屏蔽旁人视线,将自己隐藏起来一般。

    谢咏薇听到他隐忍的喘息声,就知道他此刻情况绝对不好。

    她颇有些无奈地皱起眉,面前人明显戒备心很重,明明极难受,却没有找她治病的打算。

    这是为何?

    说实话,谢咏薇心中疑惑大过忌讳。

    明明一路上龙吟尊者待她极好。

    他几次救她的命,还主动提出送她来医仙谷,为她出头震慑蒋樱,也与她天南地北漫谈,讲各自关于时局的理解。

    谢咏薇原本以为,他们已经进化到无话不谈,可以信任并分享心中隐秘的朋友。

    她耸耸肩,现在看来,对方这个隐秘,明显不想告诉自己。

    心中再次升起一股异样的感觉,谢咏薇分不清自己是因为他隐瞒而难过,还是为自己不能知道他的隐秘而伤心。

    她轻轻扯开嘴角,或许他们之间,本就没这么熟。

    加之,就算是熟人,朋友,也总会有不想告诉对方,或难以宣之于口的秘密吧。

    龙吟尊者不想告诉她,那她不去探讨,不自寻麻烦便是。

    为何,谢咏薇举起手中帕子,点了几下眼角,究竟是为何,自己眼中会有温热的液体在涌动呢。

    明明不值当,明明,他们只是萍水相逢的陌路人。

    “阿阿薇?”

    温热的液体遮住视线,谢咏薇用帕子愤恨擦拭好几下,才勉强回过神来,好似,旁边有声音在呼唤自己。

    一抬眼,对上的就是那双略微浅的灰色眼眸。

    谢咏薇猛的眨几下眼睛。

    是她瞧错了吗?她居然在那双眼眸里,看到了关心。

    “阿薇,”龙吟尊者唇上虽还是苍白,此刻却仰起脸,嘴角轻轻勾起,涌动着一抹温柔,“这是怎么?怎么突然就哭了?”

    他不说还好,他一开口,谢咏薇眼里的泪珠不知怎的,又停不住了。

    “诶,”龙吟尊者右手还紧紧按在胃部,没有松开,他轻轻向谢咏薇这里挪一个身位,声音虽还暗哑,却不再似方才那般冷硬,“阿薇,到底是怎么?我惹你伤心了?”

    谢咏薇摇了下头。她轻轻撇过头,不再理他。

    她也不知是为何。但心中的理智告诉她,龙吟尊者并没有做错什么,也没做什么对不起自己的事,自己不能因一时情绪失控,而龙吟尊者又恰好来询问她落泪的原因,便把一切怪罪到龙吟尊者身上,这不公平。

    “到底怎么回事?”

    他声音有些虚弱,还掺杂着几声忍无可忍的喘息。

    “呃唔”

    他本想再说些什么,那随着胃部一阵疼痛,一股火辣辣的灼烧感直接从胃部反流到喉咙。

    他脸色一白,心中暗叫不妙,连忙四下探寻,搜寻起马车内的容器来。

    若非情不得已,他又怎会想在阿薇面前露出如此脆弱的一面。

    但是体内的毒缺少相应药物的镇压,而自己这几天又是在外头颠着骑马,又是在里头忍着晕眩感坐车,再因昼夜赶路,作息颠倒,昼夜不分,身子已经拖到了极限。

    可能阿薇和她哥哥都以为,让自己回到马车里坐着,能得到更好的休息。

    但事实上,自己回到马车里的感受却比在外头起码还要痛苦。

    因要赶路,故而大多是抄的小路。

    路程虽近,但路上却不似官道平坦,而是坑坑洼洼,表面崎岖不平。

    纵使车夫技术再高,坐在马车内,也难免颠簸。

    近几日又不知怎的,马车频繁停。

    马车一停,腹中食物就瞬间上涌,自己调动全身力量,尽力吞咽,好不容易才将它们安抚下去。

    而往往自己刚舒一口气,马车又动起来。

    方才努力付诸东流,食物的味道又再次蔓延鼻尖。

    在马车内坐着,他就一直重复着这种过程,几乎完全没有休息过。

    谢咏薇耳尖一动,忽地听到东西落入盆中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