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祖孙三人
凌予姝真不想与她争执,但闹出动静大家都看着自己,她只好说道:“这人没脑子呢!常识还是要有的。
你说你已经上了两站车,我刚上这一站,车票上的始发站是不一样的。”
吊梢眼老太太有点懵,“这票上咋还写这么多?”
围观的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哄堂大笑。
“没买票就赶紧补票,找那么多借口浪费时间。”列车员也不耐烦了。
凌予姝还在旁边补刀,“我看她就是个逃票惯犯。”
吊梢眼老太太还是不想补票。
她不让儿子送,说自己会买票,就是想扣下那些车票钱。
现在让她拿出去,她心疼,这可是他给大孙子买好东西吃的。
“同志,我真买票了,只是票不见了,我老太太身上也没多的钱。”吊梢眼太太一脸愁苦的说道。
“把你的介绍信拿出来。”列车员还真以为她没钱。
不过现在出门都有介绍信,人只要有根,不怕她赖账。
老太太不是第一次出来,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
这要传到老家,得让同村的人笑死,她以前吃的牛,可都要飞上天了。
老太太拍了下脑门,“我想起来了,我包里还有点钱,我补票,补票还不成。”
说着她把座位底下的包拿了出来,从里面不舍得拿出一个手绢包。
哪里没钱,买三张票的钱都有。
“你暂时还没位置,这个位置得让这小姑娘。”列车员收了钱,把票撕给老太太说道。
“啥?我付了钱怎么还不能坐。”吊梢眼老太太以为自己耳朵有点背,听错了。
凌予姝对那列车员说道:“同志有没有卧铺?我想加钱把硬座升级一下。”
她知道,车站没有票卖,但是车上若有人下车,会空出卧铺来的。
列车员说道:“有的,有三个空位,你可以挑一下。”
他知道吊梢眼老太太要是没位置会跟他闹,凌予姝也是帮他解决麻烦。
让老太太买张硬座都要了她老命,让她花钱买卧铺,想也别想!
凌予姝无所谓哪一间,加了钱,去卧铺那边了。
吊梢眼老太太:搞了半天就是为了让她买张票。
这小姑娘咋这么坏呢?早去买卧铺票,也不用跟她争什么位置,更不会查出她没买票的事。
凌予姝才不管她是怎么想的。
推开卧铺包厢,是个四人床位的。
下铺是一对老夫妻,是铺也是个年轻女孩,年龄应该比她大一点。
凌予姝要的也是上铺的,她进去后把行礼放在那个空的上铺,脱了鞋就上去了。
她能明显感觉到,她进来后,那对老夫妻也是松了口气。
要是来个男的,感觉总有点危险,他们可是听说最近这车上不太平。
凌予姝事实进来看到他们也是松了口气,这几个看起来好相处。
下铺是个面容和蔼的老太太,不免对她打探一番,“姑娘,你一个人?”
“嗯。”
老太太似没听出她声音里的疏远,“小姑娘,你去哪?”
“宁市。”
“哎呀!我们正好同路。”老太太高兴,这下不用担心换人了。
这时老爷子也说话了,“我们祖孙三人,是去看我儿子的,我姓丁,我妻子姓叶,那是我孙女丁燕秋。”
“我叫凌予姝,回村看父母。”
“你家在乡下?”叶老太太有些惊讶。
看这姑娘,一点也不像是农村养出来的。
凌予姝与他们萍水相逢也不想多解释什么。
她无聊拿出一本书来看,丁老爷子不是想偷看,却是一眼看到了。
他满脸激动,“小凌,这书能不能借我看看?”
凌予姝看的是本古医书,不过是仿制的。
“这是仿冒的,不是真迹。”她怕丁老爷子失望。
果然,她这话一出,丁老爷子的热情减去了些,不过他依旧坚持要看。
凌予姝把书递给了他。
丁老爷子从包里拿出老花镜戴上,又拿出一个放大镜。
仔细的翻看了几页。
看了差不多十几分钟,这才把书合上,“这书虽然是手抄本,但也有些年月,上面的内容应该是真的。”
“也不全是,只有百分之八十。”凌予姝说道。
“哪,你是怎么知道的?”丁老爷子不解的问。
“真正的孤本我看过。”凌予姝之所以拿出来看,是想看看,以前的东西还记不记得。
丁老爷子又激动了,“你有真正的孤本?”
凌予姝,“没有。”
她在另一个位面看的。
丁燕秋感觉他爷爷的心情跟过山车一样,一起一伏的,觉得凌予姝是故意的。
说话不免带了刺,“爷爷,不就是本赝品,有什么好看的。”
凌予姝从上铺下来,从丁老爷子手中把书抽了出来,“是没什么好研究。”
说着她把书随意放进了包里。
“赝品也有它的价值,书的价值在于内容。”丁老爷子是个很有想法的老头,“考古,固然是考证老物件的真实,从中得知当时的人文,经济,发展,书籍的内容才是核心,内容是传承,是无价之宝。”
凌予姝听出来了,“您是从事考古学的?”
“我爷爷是北城大学返聘的考古学教授。”丁燕秋与有荣焉的说道。
“是挺值得骄傲的。”凌予姝没有讽刺,是真心夸赞。
这倒让丁燕秋有些不太好意思。
她看得出来,凌予姝说话有些直,并没坏心。
凌予姝看了眼手表,“听说餐厅的饭菜不错,你们要不要去?”
“呀!都这个时间点了。”丁燕秋也看了下手表。
丁老太太给她递了两个饭盒,“别咋咋呼呼的,你们两个一起去也好有个照应。”
凌予姝也不介意一起去,她拿了一个饭盒,是装在布袋里的。
丁燕秋本来抽了张报纸,用来裹饭盒的,也学她的样,找了个袋子把饭盒装进去,的确拿起来方便许多。
丁燕秋去过几次餐厅,在前面带路。
凌予姝对于这个年代充满了好奇,所以路上一直注意着车厢里的人。
当她对上火车站上那个络腮胡子的眼睛时,她能明显感觉出,对方的喜悦与贪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