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忍看着那个手拿巨剑之人,道:“禹锟,天圣宫也真是没有底线了,连你这种人也敢保,这不怕剑心宗跟他们翻脸啊。”
禹锟大笑道:“就剑心宗那些怂包也敢和天圣宫翻脸?再说了,我不过就是杀了计虺老婆全家吗?哦,还顺带把剑瑞城的人杀了一半,可对于我们这种级别的武者来说,再正常不过了嘛。”
血忍道:“诶,你是畜牲,可别把我也带上。”
紧接着血忍看向另一人,道:“林衡,怎么?你这个平常靠嘴皮子吃饭的外事长老也要亲自动手了?”
林衡道:“没办法,多事之秋,我们的主力得防着天行宗,虽然天行宗和我们是盟友关系,但设立分部的事也不得不小心。在天圣宫明面上的武尊三重中,我是最弱的一个,所以就我来了。”
血忍突然大笑起来,道:“禹锟,你说你好不容易捡了条狗命,可是自己却不珍惜啊。还有你,林衡,好自为之!”
林衡道:“血长老说笑了,林某这些年来总是奔波在各大势力之间,都快忘了自己还有武功了,今天能找血长老领教几招,真是不胜荣幸。”
血忍道:“可别到时候领教没领教到,反而把自己玩废了。”
禹锟道:“妈的,跟他废话什么,第八武技,巨剑附身!”
血忍大笑道:“好好好,早就听说你凝炼第八武技用的是剑阵,所以凝炼了个很厉害的武技,让我来试试!”
禹锟大怒道:“血忍,你这是什么意思?!连武技都不用,故意恶心我是吧。”
话音刚落,禹锟突然感受到一股巨大的力量,血忍竟然不靠任何武技压制了他的第八武技。
禹锟对于自己的武技最是了解,自己和血忍同为体修,在第八武技的覆盖下,他的肉身强度达到了千山境巅峰,再加上武尊三重的修为支撑,怎么可能被人徒手压制住。
血忍也不用其他技巧,就是单纯的角力,禹锟竟然感觉到自己在不断落入下风。
禹锟这时才反应过来,道:“你……肉身强度已经达到了万象境?!”
血忍道:“看来你还不是蠢得不可救药。”
“嘣!”
伴随着一声巨响两个人一起退后,血忍毫发无损,也就是头发乱了一点。
而禹锟手臂上却出现了一道道被撕裂般的伤口,嘴角也溢出了一丝鲜血,整个人有种脱力的虚弱感。
血忍看向林衡道:“该你了,林长老。”
林衡拿起玉尺,道:“血长老,请赐教。”
林衡的玉尺飞快朝血忍打去,血忍也不掏武器,以肉掌和玉尺对碰。
过了好一会,林衡发现自己的消耗远远大于血忍,思虑再三后,林衡打算放手一搏,硬抗血忍一掌,换取一个击打血忍丹田的机会。
血忍笑道:“林衡长老,我一直对你手下留情,你却想废了我,不应该啊!”
林衡这才发现,玉尺打在血忍身上仿佛打在了一块橡胶上,又软又硬,软是因为攻击打不进去,攻击被卸掉了很多劲力,硬是因为无坚不摧,好像完全不受到伤害一样。
血忍借机一把抓住林衡,一拳打在林衡的胸口上,林衡被打飞数米,口吐鲜血,爬了好几下才勉强站起来。
血忍道:“我看你们是天圣宫的人,所以点到为止,如果你们还不打算放弃的话,那就一起上吧,不过这次我可不留手了,到时候你们如果残了,或者死了,可怪不到我头上。”
这时一个声音突兀地响起:“血长老,得饶人处且饶人吧,你应该知道,这批灵石,我们是不会让你运过去的。”
血忍闻言惊讶道:“哟,卓大尊者亲自来了啊,至于嘛,三十万灵石而已,不知道还以为我们魔盟干嘛了呢。”
卓佑道:“血长老,我无心与你说笑,大家都清楚,无论如何,这笔灵石,你运不过去。”
血忍怒极反笑道:“好啊,你既然无心与我说笑,那就凭真本事吧,打败我,我自会离去!”
卓佑皱了皱眉头,似乎不愿和人动手,但还是勉为其难地掏出武器,朝血忍走去。
过了许久。
天圣宫内,古星明看着狼狈的卓佑,问道:“血忍回去了?”
卓佑道:“回去了。”然后拿起一个盆子就开始吐血。
古星明调笑道:“不过你还是真不错了啊,连血忍都被你打回去了。”
卓佑道:“你可别打趣我了,勉强打了个平手,别看他和我交手的时候没受什么伤但其实他的消耗也不小,要不然,我可不是他的对手。也不知道他们血家有什么秘术,六十几岁了看着还很年轻不说,还自带一身铜皮铁骨,打都打不动。”
古星明道:“秘术什么的倒还在其次,关键是血忍本身的实力太强了,他也就是吃了没有神像的亏,所以卡在了武尊三重。像他这种人杰,若是有了神像,实力不会低于墨珏和蓝烁的。”
卓佑伸了个懒腰,道:“不过至少我们的目的是达成了,这下曜世只能自己想办法了。”
古星明笑道:“曜世是聪明人,我期待他的手段。”
天圣宫的诸位和曜世都彼此有着默契,这三十万灵石只能由魔盟和极焱门出,而且来路一定要清楚。
如果曜世从雪霜宗或者天一门拿这笔灵石,天圣宫就会以冷桥拒绝接受灵石,要求拿回冷炎领的借口继续和曜世扯皮,借此在极焱门夺权。
如果曜世凭自己拿出了这笔灵石,那么天圣宫就不会在这件事上继续找极焱门的麻烦。
极焱门内,曜世收到血忍这惊天一战的消息后,忍不住赞叹道:“这就是武尊三重巅峰的实力吗?竟然可以以一敌三不落下风。”
一旁的顾千宿说道:“武尊三重可以说是差距最大的一个境界了,可以说,武尊三重内含三个境界。”
曜世好奇道:“哦?难不成还分什么一转二转或者什么天地人的级别?”
顾千宿解释道:“没有那么麻烦,境界的划分都是有严格的标准的,武尊三重分为普通的武尊三重,以及武尊三重巅峰,还有伪武帝。”
曜世惊讶道:“还有伪武帝的说法?”
顾千宿道:“没错,武尊三重巅峰是无法突破武帝所以卡住了,类似于我现在的武皇三重,虽然也能拉开差距,但终究卡在了这个境界。”
“而伪武帝是一个特殊的境界,因为神像的缘故,导致所有没有神像的人都无法登顶武帝,但终究还是有人找到了捷径,强行提升修为,让自己达到了武帝一重的能量强度,但是能量级别却卡死在了武尊三重,如果我猜的不错,血忍长老和卓佑尊者应该是在这个境界。”
曜世道:“那岂不是说他们没有神像也可以达到半个武帝的程度?那神像的意义也不是那么大了吧。”
顾千宿摇头道:“那倒不是,首先没有神像,就算达到了伪武帝,能量强度的上限也会止步于武帝一重。而且因为能量级别的问题,一旦遇到真正的武帝一重,那是必输无疑。”
说罢顾千宿感叹道:“如果我猜的不错,曜歧门主应该也离伪武帝不远了,可惜他出事的时候还太年轻了,还不到五十岁,也就没突破这个境界。”
曜世沉默了一会后说道:“我曾听闻我父亲是北域除雪霜宗和剑心宗两位武帝以外的最强者,连他都没有突破伪武帝,那雪霜宗和剑心宗也没有伪武帝的存在吗?”
顾千宿思考后说道:“我在魔刹界待了许久,北域的事情我也不清楚,但是我猜测应该是没有,和雷威扬抢极焱门的时候,雪霜宗的副宗主以及剑心宗的大长老我都见过,两人应该都不到伪武帝。伪武帝的存在一般都在三域或者天圣宫。”
极焱城的副城主任冻道:“我觉得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现在关键是这三十万灵石怎么搞,那个鲁翰一看就是居心叵测,我们现在对东焱州的掌控力是最弱的,但偏偏东焱州又是最富的,一旦被天圣宫占住了,我们损失可不小。”
曜世道:“放心,我自有后手。”
而此刻,天圣宫的极焱门分部里,鲁翰拿着相关的报告也是心惊肉跳,差一点他的计划就要失败了。
林衡和禹锟都是一等一的高手了,天下闻名的存在,差一点被血忍双杀了。如果这三十万灵石没拦住,那可就出事了。
鲁翰思来想去,还是不放心,直接朝众人问道:“你们说,曜世还会有什么手段,他可不像是坐以待毙的人啊。”
蓝曦闻言拿起一面镜子就开始整理头发,嘴里还哼着音乐,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李喜则是尴尬地挠头,说道:“我就是一个庸人,这曜世从极焱门出事后一直到现在,表现出来的能力可不弱,现在更是一门之主,哪里是我能揣摩明白的。”
鲁翰怒哼道:“一到关键时候就哑火,这分部是我一个人的吗?!”
说罢后鲁翰深呼吸几口后,向卓樽问道:“卓少君,您觉得呢?”
鲁翰终究是蓝烁的心腹,眼光是很独到的,他在询问卓樽的态度。
如果卓樽猜测了曜世要干什么,无论猜的对不对,他都可以去阻拦曜世筹这笔灵石。如果卓樽也不表明态度,那么他也只能任由曜世去筹这笔灵石。
在场的人都明白,极焱门分部里的四位,卓樽的权利是最大的。更何况,卓樽在出发前刚好突破了七阶炼器师,实力也不弱于他们多少了。
也许有人会疑惑,卓樽可是陈昪一系的人,陈昪对于极焱门分部的态度从李喜身上就看的很明显了,为什么还要看卓樽的态度?
这就是古星明的老辣之处,陈昪和古星明都知道卓樽是陈昪一系的人,和古星明一系关系不大。
但是天圣宫的大部分人是不懂这个的,卓樽毕竟是卓佑的亲儿子,他们总想要从卓樽身上看卓佑的意志,甚至是古星明的意志。
但只有天圣宫的高层才知道,卓樽自从成为副宫主继承人后,就和他们这一系摘干净了,父子还是父子,血缘是不能改的,但是在天圣宫的内政上,他们是区别开了的。
卓樽内心敞亮,知道让他来的目的是什么,于是拱手道:“师傅有言,我此次来就是帮几位打下手的,我只带眼睛,不带嘴巴,免得误导诸位,实是因为不敢违背师命,鲁部长勿怪。”
这个表态颇有意思,在鲁翰看来,卓樽的意思就是,我师傅不让我参与这些事。但是又暗暗表示,其实我是想说的,他想说可能就是卓佑想说,而卓佑又代表了那位天下共主的想法。
加上最近古星明的手段反常般的强硬,鲁翰以为自己猜到了古星明的心思,直接带人冲向了极焱殿。
卓樽看到鲁翰的背影,心中笑道:“曜世,我可是把机会送到你这了,我倒要验验你的成色。”
极焱殿是极焱门议事的大殿,不议事的时候是没什么人的。不过极焱殿内存放了大量极焱门的账本。
鲁翰强闯极焱殿后,直接翻找起了极焱门的账本,他不信曜世会坐以待毙,现在就要查清楚曜世灵石的来源。
过了许久,曜世带着顾千宿,安泉等高手姗姗来迟,问道:“鲁部长可从我这账本当中查出什么蛛丝马迹了吗?”
鲁翰道:“哼,我已经查清楚了,你从极焱门中抠牙缝才凑了不到十万。这三十万,我看你是拿不出来吧。难不成你还找到了什么别的灵石来源,只是没写到账本上?”
曜世道:“我拿不拿的出来,在灵石交付前是不用您操心的。就算拿不出来,我也能付出相应的代价。”
鲁翰道:“那就好,希望你到时候不要让我失望!”
曜世道:“且慢!”
鲁翰冷哼道:“还要怎滴?”
曜世笑道:“没什么?只不过呢,这极焱殿没有我的允许,您恐怕是不能进的。今天不给我一个交代,您怕是出不了这个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