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不够。”黎青歌愤愤然道。
闻言，黎阳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你做的？”
“啊？”黎青歌装起了傻。
“你做的局？”黎阳又问了一遍。
黎青歌否认道：“不是啊。”
“第一时间发布消息的媒体叫‘潮娱’，‘潮娱’的老板叫宋天，你不认识？”黎阳试探道。
黎青歌没想到他会调查的那么深入，“哥，你都知道啊。”
黎阳慢条斯理道：“宋天是你高中同学，虽然你们没上一个大学，但那小子上高中那会儿暗恋你，我不相信这是巧合。”
宋天暗恋她？
这怎么可能，她干脆的在再度否认道：“暗恋是绝对没有的事。”
说完，她接着又说道：“那真的是巧合，我本来就想找个私家侦探的，刚好知道他也干这行，恰好我们又是老同学，我就把这个任务交给他了。”
黎阳没有责怪她，只是象征性的说了句，“家丑不可外扬。”
黎青歌坦言道：“我已经没把自己当黎家的人了。”
“哥，你是不是觉得我这么做不太好。”
在做这个决定之前，她确实没有经过黎阳的同意，也完全没有考虑他的感受。
黎阳心里也已经没这个父亲了，至于自己是不是黎家的人，好像也不是黎鹤轩能决定的。
他也看淡了所谓的‘家丑’，“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早晚的事。”
“就怕……”
“星芒会受到牵连？”黎青歌猜到了黎阳担心的事情。
黎鹤轩的名声不重要，但星芒是母亲留下的公司，这次她确实有些不计后果了。
只要黎鹤轩还是星芒的董事长，发生了这样的丑闻，难免对星芒有影响。
黎阳反过来安慰她道：“被影响是必然的，希望我们能借此机会拿回股权。”
深夜，黎青歌辗转反侧，怎么都睡不着。
手机屏幕忽然亮了一下，然后传来了震动声。
黎青歌拿起手机看到了顾南洲发来的消息，睡了吗？
马上十二点了，顾南洲每天都忙到这个时候么。
有事吗二爷。黎青歌马上回复了过去。
顾南洲以为她睡了，没想她这么快就回复了，他以为会等到明天。
没睡的话，给你看点东西。
什么东西？
知道他没睡，顾南洲直接打了电话进来，黎青歌第一时间接听了电话。
“手边有电脑吗？”顾南洲问道。
“有。”黎青歌干脆的回道。
顾南洲接着说道：“文件有点大，你用电脑接收一下。”
“什么文件啊？”黎青歌问归问，已经去取电脑了。
打开电脑后，登上聊天的账号，就看到了顾南洲发送过来的文件。
“你先接收。”顾南洲示意她。
黎青歌点下了接收，不过显示要接收二十分钟。
“要好一会儿。”她兀自说道。
顾南洲趁着她接收的间隙，告诉她道：“我让人查了一下楚兴慈在星芒时的账目。”
“您发现问题了？”黎青歌忙不迭的问道。
“阿黎。”顾南洲突然严肃道。
“嗯？”黎青歌感觉到了他语气的突然严肃。
顾南洲一本正经的说道：“这个‘您’字，是不是把我叫老了。”
这……
黎青歌解释道：“怎么会呢，那是我对你的尊敬。”
“小辈对长辈的尊敬？”顾南洲越问越较真。
黎青歌否认道：“当然不是。”
“那就改了。”顾南洲直言道：“我不喜欢你这么称呼我。”
黎青歌恍然大悟，他是担心她把他叫老了，毕竟他是顾砚白的二叔，按照辈分，她也该叫他一声二叔。
这让别人知道了他们的关系，可不就是‘老牛吃嫩草’。
想着想着，黎青歌情不自禁的笑了。
顾南洲可是听到了，“你笑什么。”
“没什么。”黎青歌忍住了笑，正色道：“那我以后也不能叫你二爷了？”
“那我该叫你什么好。”
“我想想。”
黎青歌的小脑筋开始转动起来了，小心思也用在了该用的地方。
“直接叫你名字？”
“还是叫你……”黎青歌故意拉长了语调，紧接着就喊道：“南洲？”
“小南南？”
“小洲洲？”
大晚上的，顾南洲被撩拨的欲罢不能。
话题是他提起来的，他只能自己结束，“接收成功了吗？”
“嗯。”黎青歌放飞的心还有点没收回来。
不过正事要紧，她打开了接收的文件，发现里面都是密密麻麻的账目，不仔细看的话，根本看不出什么问题。
“这些账目能说明什么问题吗？”
“往后翻。”顾南洲示意她。
黎青歌看到后面才发现端倪，“材料的成本高出了售价的？”
“嗯。”
黎青歌仔细对照着查看，越看问题越严重，“光是成本比售价高出的部分就不下千万了。”
“按照星芒的利润占比，那笔钱至少在五千万。”顾南洲给出的数据比较精确。
那可是五千万啊，还是七八年前的五千万，放到现在，价值远远大于那五千万。
黎青歌猜测道：“如果黎鹤轩不知道，那这笔钱一定在楚兴慈和周启宝的手里。”
不过钱就算在他们手里，过了那么多年，也该花完了吧。
但不管怎么说，这就是楚兴慈跟周启宝贪污公司欠款最好的证明。
黎青歌不胜感激道：“南哥，你真是帮了我大忙。”
南哥？
顾南洲暗自细品了一下这个称呼。
见他不做声，黎青歌笑眯眯的问道：“这个称呼可还行？”
顾南洲含蓄的回道：“阿黎怎么叫，我都爱听。”
啧啧啧，这声‘阿黎’叫的，黎青歌后背都开始起鸡皮疙瘩了。
“困了，我先睡了。”
“晚安。”顾南洲先跟她说了晚安，但一直等她挂了电话后，他才放下手机。
黎家。
楚兴慈这两天都不敢回家，她想等黎鹤轩的心情好一点再回去。
可一直住在外面的日子不好过，身上也没闲钱，她只能趁着大清早的偷偷的回家了。
黎鹤轩刚想出门就瞧见了她，当即火冒三丈的随手抄起佣人手里的扫帚向她冲了过去，“贱人，你还有脸回来。”
“现在就收拾好你的东西给老子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