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江北山还在为自己辩解的时候,季驰纵已经移开了石头,拿开铁皮,不由分说的跳了下去。
“司念念……”
很快,地窖里便传来了季驰纵焦急的声音。
江北山不由得和陆言深对视一眼,眼底也不由得闪过一抹慌乱。
不会是司念念真的出了什么事情吧。
江北山正准备跳下去,也一看究竟的时候,就见季驰纵突然爬了上来。
“司念念人呢?江北山你还在说谎!你把她弄到哪里去了?”
才从地窖里出来,季驰纵上前再次一把狠狠地揪住了江北山的衣领,看着他的眼神凌厉如刀锋,满满的都是阴鸷杀气。
“我没有说谎,我当时就是把她关到这里的,她不在下面吗?可是怎么可能呢?”
江北山更慌了,他只是想来个恶作剧,就当报复回去了,可是现在司念念居然不见了。
江北山这才意识到,这一次他好像真的闯了大祸。
“那你告诉我,她人呢?她人呢?”
揪着江北山衣领的双手越来越紧,此刻的季驰纵已经不复往日的沉稳冷静。
江北山只觉得自己快要不能呼吸了,一张脸也被勒的通红。
“季驰纵,你冷静些,你先放开江北山!”
陆言深反应过来,急忙上前想要拉开季驰纵,可是此刻他的力气出奇的大,即使他用尽全力,也无法让季驰纵松开江北山。
“现在最重要的不是应该马上去找司念念吗?你确定要在这里,因为江北山浪费寻找时间吗?”
季驰纵对司念念的担心,已经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如果自己还看不出这一点,那他就真的不止瞎,还太笨了呢。
虽然心里有一万个震惊和不解,但陆言深知道,此刻不是刨根问底的时候。
季驰纵因司念念失去冷静和理智,所以同样的,他应该也会因为司念念恢复一丝理智。
果然,陆言深的话音刚落,季驰纵倏地一把松开了江北山。
得到解脱的江北山倏地跌倒在地,面上的不安和慌乱也愈发浓重。
“江北山,如果司念念出了什么事情,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这一刻,季驰纵的声音出奇的平静,却反而有一种暴风雨欲来的架势,让江北山的身体都不由得抖了抖。
话落,便不再看江北山一眼,季驰纵大踏步离开,而他紧握的拳头,却出卖了此刻他的不冷静,不理智。
陆言深也顾不得地上的江北山,急忙追了上去。
江北山虽然觉得双腿有些软,但他还是努力站了起来,祸是他闯的,他不能这样待下去。
如果司念念真的出了什么事情,他也一定不会原谅自己。
季驰纵、陆言深还有江北山三人分头寻找,可是找遍了整个桃源村都没有找到司念念的身影。
期间三人还各自偷偷的去司念念家看过,依旧不见她回来。
三人在村委会会和,看着季驰纵难看极了的脸色,江北山小心翼翼的开口。
“那个,我,我让我家老头发动全村的人来找吧。”
天已经黑了,找起人来就更难了,如果仅靠他们三个人的话,恐怕……
尽管江北山清楚的知道,如果告诉他家老头,司念念的失踪与他有关系,他家老头一定会打断他的腿。
饶是这样,他还是想这样做。
季驰纵倏地看向江北山,眼神里的森寒阴冷,肃杀嗜血,竟比狼还要凶狠。
江北山吞了吞口水,立刻低下了脑袋,不敢再去看季驰纵的一眼。
“既然这样,那江北山你还在等什么,赶紧回去让你爸将全村的人都发动起来啊。”
陆言深哪里看不出,此刻的季驰纵已经心力交瘁了,对于江北山,那双眼睛更是恨不得杀了他。
“好,好,我现在就去。”
江北山连连点头,话音还未落下便朝着自己家跑去。
“驰纵,现在我们……”
陆言深的话还没说完,就见季驰纵突然抬脚向前大跨步走去。
“喂,你去哪里啊?”陆言深急忙追了上去。
季驰纵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直接跑了起来,他的速度极快,陆言深好几次差点没追上。
因为季驰纵跑离的方向和江北山家是同一个方向,所以没一会儿陆言深便碰上了刚从自己家门口出来的江北山。
“怎么办?我家老头这会儿不在家,也不知道去哪里了?”
江北山也没想到居然会那么凑巧,在他正好有非常重要的事情找他家老头的时候,他家老头恰好不在家。
“先跟着季驰纵吧,或许他能找到司念念……”
陆言深一边说着,一边不停的喘着气,随即指了指前面已经距离他好几百米远的季驰纵。
“好好好。”
一听或许能找到司念念,江北山抬脚就朝着季驰纵的方向追了上去。
见此,陆言深也顾不得还在不停喘息的自己,也加足马力跑了起来。
跑了大抵三十分钟的时间,季驰纵这才停了下来。
这里是桃源村的后山坡,山坡陡峭,又因为是冬天的关系,所以现在几乎很少有人来这里。
也因为这样,让方寸大乱的季驰纵一时间竟然没有想起这个地方来。
季驰纵不能确定司念念究竟在不在这里,但只有这个地方没找过了,他不能放过任何一个司念念有可能会出现的地方。
没有时间再深想下去,季驰纵看着脚下的陡坡。
因为冬天山坡上结了冰霜的关系,所以山坡很滑。
季驰纵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坐在地上滑了下去。
山坡上有几处地方有尖利的石头,所以季驰纵的衣服裤子都被划破了,就连他的身上,都被划烂了好几道口子。
可季驰纵却像是完全感觉不到疼痛一般,才滑落到山坡下,季驰纵便急忙拿出身上的手电筒,开始寻找起了司念念的踪影。
“司念念……”
四周一片安静,季驰纵的声音在山坡下不停的回荡着。
可是回应他的除了风的呼呼声,就是不知道什么动物制造出来的细小的窸窸窣窣声。
山坡下的路也不好走,季驰纵一路踉跄着朝着前面走去。
前面不远处还有一条小渠沟,而那里就是山坡下的尽头了,季驰纵加快了脚步。
“司念念!”
当看到司念念浑身是血的躺在沟渠边缘时,季驰纵一时间仿佛失去了呼吸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