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手间里，灯光微暗。
司九音懒洋洋地站在盥洗盆前，双手垂在身侧，漂亮的眼睛耷拉着，看着很困。
“要不要洗澡？”
薄西晏已经替她刷完牙，此时正拿着热毛巾，小心翼翼擦拭她的脸颊。
闻声。
女孩儿慵懒地掀了掀眼皮，绯色的嘴唇微微一弯，“我这怎么洗？”
“……”
薄西晏抬眸，刚好对上司九音清澈明亮的眸子，微怔，“嗯？”
“……”
司九音拖着几分尾音，腔调很勾人，眼神幽幽的，“别想太多。”
“……”
薄西晏轻笑出声，拿开毛巾，指腹抚了抚女孩儿的睫毛，薄唇轻翘，“让李妈帮你。”
“困。”
司九音淡淡出声，无骨似的将额头搭在男人的肩胛处，声音沙哑，“不喜欢别人碰我。”
“好。”
薄西晏将司九音打横抱起，放在床上，又折回去，打了盆温水，放地上。
小姑娘真是困了。
翻了个身，裹住被子，背对着他。
“等等，还没洗脚。”
薄西晏单手撑在床上，微微俯下身，轻轻拍了拍被子，柔声哄着，“泡个脚，不然不舒服。”
“……”
司九音闷闷地“嗯”了一声，没动。
薄西晏无奈笑笑，只好捏了毛巾。
正准备替她擦脚时，忽然想起她刚才说，不喜欢别人碰她的话。
“小九儿……”
话音未落，两只雪白漂亮的玉足，便从被子里伸了出来，十分自然地搭在他手上。
薄西晏邪魅勾唇，眼底氤氲着深晦的浅笑。
看来，他不是别人。
薄西晏握着，温柔认真地擦拭了两遍，才结束。
“擦了药再睡。”
薄西晏拿起医生留下的消肿喷雾，轻轻将小姑娘头上的被褥掀开，让她调整成舒适的姿势，温声道，“好了，你睡吧。”
听见薄西晏的话，紧闭着眼的小九儿，睫毛抖了抖。
司九音的手肿得很厉害，薄西晏每次下手前，都要做心理建设，生怕弄疼她。
好在小姑娘不是娇气的人。
待他擦完药，她人已经睡了过去。
薄西晏将药膏放在床头，小心翼翼将她的手放回被褥里，看着女孩儿绯红漂亮的脸颊，忍不住倾身靠近，指腹轻轻点了点她精致的鼻尖。
“小朋友……”男人声音喑哑，眼底蓄着浓浓的心疼，“别再受伤了。”
受伤了，心疼的也是他。
可就在薄西晏准备起身离开时，领口忽然被抓住，往下用力一拽。
几乎是毫无征兆地，身体再次往下栽，嘴唇从她额头滑过。
“……”
温热的触感传入四肢百骸，鼻息间都是小姑娘身上清新好闻的味道，像是毒药一般，瞬间掠夺了薄西晏的理智。
偏偏小姑娘还闭着眼，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不安地蹙眉。
“……”
男人身体微怔，保持原来姿势，没有其他动作。
这是睡得不踏实了？
还是……
“小九儿……”
薄西晏按住司九音的肩膀，微抬起下巴，眉心微蹙，“别怕。”
小丫头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不能乱来。
薄西晏俯身，指尖落在女孩儿脸上，小心翼翼地碰了碰，深深吸了口气：“可怜死了。”
语罢。
小姑娘安静下来，才起身离开。
只是他不知道。
门关上的瞬间，大床上原本熟睡的女孩儿，唇角弯起一抹浅浅的笑容。
——
深夜。
薄西晏刚冲完冷水澡，躺下。
没过几秒，卧室的门推开，司九音穿着睡衣，低垂着脑袋十分熟练地走到他身边。
双目无神的躺进被褥里，再熟练地抓住他的手臂，呼吸很沉。
两人紧紧贴着，感受彼此的温度和气息。
薄西晏的身体，倏然一僵，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脏，开始不受控制的跳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