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4章

    “什么?”

    杨广脸色大变,腾地起身,带着慕容迦叶直奔杨慕思居住的院落。

    两人赶到时。

    杨慕思脸色已经泛青。

    她服毒了。

    “还愣着干什么?快请薛神医啊!”杨广大吼。

    “是,老爷。”

    管家恨不得自己多生出两条腿,跑了出去。

    不多时。

    薛神医到来。

    一番诊断后,摇了摇头。

    “侯爷,节哀吧。”

    “什么意思?”杨广失神。

    “郡主没救了。”薛神医叹息。

    “不可能,老薛你是神医啊,当年在战场上,多少次把我从鬼门关救了回来啊,你怎么会没办法呢?”杨广抓着薛神医肩膀,愈发用力。

    “老杨,我是医师,不是神仙,能医恶疾重伤,但没有起死回生之能啊。”

    “真的没救了?”杨广眼前发黑。

    这时。

    一旁的慕容迦叶一头栽倒在杨广身上。

    “夫人!”

    杨广双目充血。

    “老杨,别急,夫人只是急火攻心,不碍事,静心调养就好。”薛神医说道。

    “那就好,那就好......”

    杨广嘀咕着,嘴唇哆嗦。

    “不行,我要进宫!”

    “求陛下,太医院一定还有神医,一定能救活慕思!”

    杨广匆匆出了侯府,直奔皇宫。

    当天夜里。

    一道圣旨,太医院的太医几乎倾巢而出。

    但最后都是摇头叹息,离开了侯府。

    临行前,说的话都一样。

    “侯爷节哀吧。”

    黎明破晓。

    揽着杨慕思已经冰凉的身体,杨广花白的头发,一夜之间,全都白了,再看不到半根黑发。

    “啊!”

    撕心裂肺的哀嚎声,响彻侯府。

    “慕思,我可怜的女儿!”

    “秦川那个混蛋有什么好啊,你就这么跟着他去了?”

    “秦川你这个混球,你死了还把我女儿带走!”

    “......”

    这一夜,横江侯府办了丧。

    吴家府邸。

    吴家众人聚在一起,也都是如丧考妣。

    “楚王怎么好端端的就......唉......”

    吴家族长吴勾唉声叹气。

    “本来赈.灾都成功了的,楚王马上就要乘势而起的。”

    “唉,天不遂人愿啊。”吴家一众族老,亦是连连叹息。

    “半年前,为了楚王,咱们可是把二皇子、六皇子得罪死了,接下来,咱们吴家的日子,可难过喽。”

    “......”

    几家欢喜几家愁。

    杨家、吴家愁云惨雾之时。

    二皇子府邸。

    密室之中。

    丰盛的酒席上。

    二皇子秦浩、三皇子秦熵、宰相韩玉三人正推杯换盏,谈笑风生,好不畅快。

    “老死这个遭瘟的东西,终于是死了!”秦熵言语间尽是遮掩不住的快意。

    “看这回,还有谁还敢跟二哥争?”

    “最近,六皇子的势头正盛啊。”韩玉幽幽说道。

    “老六?”秦熵不屑。

    “就凭他,纵使母族有些势力,但在朝堂上,又怎么会是二哥的对手?”

    “他晚生的那些年,二哥在朝中在已经如日中天了!”

    “不可轻敌。”秦浩摆手。

    “老四死了,父皇想下到南海州的棋子没了。”

    “父皇必然会再想其他法子的......”

    “而且,父皇把调查老四遇刺一案的事,当着满朝文武的面,交给了我。”

    “这差事,不好办呐。”

    “七日为限,若是我查不出真凶来......”

    秦熵一拍桌案。

    “二哥,这事交给我来办,找几个替罪羊交差便是。”

    “反正现在各州起义军有好几股,往他们身上推,准没错。”

    “不!”秦浩摇头。

    “这样做不妥。”

    “那不这么做,父皇要是罚二哥你,那怎么办?”秦熵怔住。

    “父皇要罚,那就让他罚好了。”秦浩把玩着酒杯。

    “六弟最近不是势头很盛吗,那就让他继续强盛下去好了。”

    “我也该避避风头了。”

    韩玉闻言,默默点头:“如此甚好。”

    “明处示弱,暗中准备。”秦浩儒雅的脸上,隐有狠色闪过。

    秦熵看了眼秦浩,咽了口唾沫,若有所思。

    “另外,南楚再不能让它成为哪个皇子的封地。”秦浩又道。

    “若是非要选一个皇子,那就推三弟去南楚做藩王,接管南楚!”

    “嗯。”韩玉点头。

    “听说老四在南楚还搞了个什么商会,据说很赚钱。”秦熵痛饮一杯,笑着说道。

    “这下好了,给咱们做嫁衣啦!”

    “哈哈哈,等我接任了南楚,我会烧信给他的!”

    “......”

    京都因为楚王之死,各方或喜或忧之时。

    距离京都七日路程的一座小县城。

    两道身影正在茶棚歇息。

    这里算是进了北方地界,春季风沙很大。

    一个邋里邋遢的中年人,吐了口沾满沙尘的唾沫,满腹牢骚。

    “你说你,放着好好的大路不走,偏偏走小路,驿站不住,栈也不住,不是借宿农家,就是露宿荒野......”

    “你话真多,你嘴是借来的?”一旁戴着斗笠的年轻人说道。

    “你小子跟我说话,就不能气点?”中年人撇嘴。

    “我怎么说,也是你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