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真是太好了,否则以后谁病了都要让你消耗精神力来治疗,你身子会吃不消的。”

    “大哥放心,我才没那么傻呢,也不是什么人都治的。大哥,我走了,你快回去休息吧!”

    方兰竹清癯的脸上扬开温柔笑意:“去吧,路上小心。”

    夏澜挥挥手,转身走了。

    方兰竹目送她的背影一点点远去,走过长长的青石板路,消失在月洞门那头。

    望着空无一人的甬道,胸腔里仿佛涌动着一团白茫茫的雾气,凉飕飕空荡荡的。

    ——

    回到卧云庄后,夏澜直奔醉云轩,把同心蛊当笑话讲给黎晏州听。

    袁无疾正在给他扎针,闻言扔给她一个白眼:“看不出来,你这丫头一肚子坏水。”

    “嘿嘿,爹爹,要是他俩问起来,您替我兜着点,可别穿帮了。”

    黎晏州望着小姑娘过分灿烂的笑颜,十分遗憾:“若真有如此神奇的蛊,那该多好!”

    夏澜当场表演了一个笑容消失术:“你想干嘛?”

    黎晏州幽幽地望着她:“跟你锁死。”

    明明那双眸子无法传递出任何情绪,但夏澜莫名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脑袋摇得活像拨浪鼓。

    “别别别,殉情这种事,嘴上说说就行了,不能玩真的。”

    袁无疾诧异地看向她:“为何?你们女子不是常把同生共死挂在嘴边么?”

    当然,他一百二十万分支持夏澜长命百岁,甭管秦王如何,她都要开开心心活成赛王八。

    夏澜没回答,只是看着目不转睛看着黎晏州。

    她是尸山血海趟过来的,深知什么都没有命重要。

    好好活下去,才对得起真正爱你的人。

    如果有一天她死了,她希望黎晏州能好好活下去。

    要是他敢殉情,她做鬼都不会原谅他。

    黎晏州握住夏澜的手,将两只小手合在掌心里,也跟着笑了。

    他豁出命也要保护的女孩,怎么舍得她为他殉情?

    更何况将来有了孩子,一个死了,另一个殉情,让孩子怎么办?

    当孤儿吗?

    想到还没影儿的孩子,男人的心瞬间沸腾了,整个人燥得厉害。

    啊啊啊!

    什么时候才能过上老婆孩子热炕头的好日子啊!

    不出意外,当晚黎晏州梦回春景,绮思旖念缠绵不绝。

    早晨醒来,低头看着郁郁不得志的小伙伴,惆怅地发了好久呆。

    丁忧三年,实则是满入三年,算上闰月的话,最长为二十七个月。

    宋正安是正月处斩的,夏澜需要守孝到第三年的二月才能出孝期。

    太难熬了!

    夏澜进来时,黎晏州还沉浸在哀怨中不可自拔。

    “有心事啊?我看你发呆半天了。”

    夏澜一屁股坐在床沿,惊得黎晏州猛一哆嗦。

    男人顺手拉过一旁折叠整齐的锦被,胡乱往身上盖。

    他身患寒疾,床上常年置着锦被。

    如今明面上寒疾治愈才几天,锦被尚未撤掉。

    夏澜奇怪的嘀咕:“夜里睡觉不盖被子,看见我来了反倒盖上了。你藏什么东西了,还神秘兮兮的不让我看见?”

    黎晏州的脸刷的红了,别开目光不敢看她:“没,没什么,你先出去。”

    夏澜愈发好奇,斜睨着男人哼笑:“不让看就不让看呗,谁稀罕!”

    话音未落,突然一把扯开薄被。

    出手那叫一个快准狠。

    黎晏州心慌意乱之下不曾防备,反应过来时已经晚了。

    薄被掀开,薄薄的布料露出一团洇透的痕迹。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子奇异的荷尔蒙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