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好吃好喝养她到十六岁,琴棋书画一概不许碰,只许绣花,十六岁后给她找个高门大户当填房。”

    “不要!”葛氏慌了,“她可是你亲妹妹!你怎能如此狠心?”

    “哦?不是你亲口说的么?你待我不薄,我这是报答你的养育之恩呢。”

    葛氏哑口无言,泪如雨下。

    她抽帕子胡乱抹了几下泪,糊的满脸血,要多狼狈就多狼狈。

    宋澜没了耐心,冷然道:“你吸着夏家的血,却磋磨夏家的后人,这些年欠下的债,该连本带利的偿还了。你走吧,若敢再来,别怪我不气。”

    “宋澜,你这个白眼狼!宋家倒了,对你有什么好处?”

    宋澜冷笑:“你再多说一个字,我就让蒋将军割了你的舌头。”

    葛氏骂声一顿,下意识捂住嘴,大气也不敢喘。

    “滚!”

    葛氏恼羞成怒,却又不敢拿她如何,只得气急败坏的摔门走了。

    绿萝赶忙回到屋里,忧心忡忡:“姑娘,夫人没为难您吧?”

    宋澜不想多说,疲惫的揉揉太阳穴,转身进里间,往榻上一躺,侧身朝里。

    绿萝心疼的要命,心里不住的嘀咕。

    姑娘太难了!

    在宋府过的不好,进了周府险些葬身火坑。

    如今绝婚离府,自立门户,又要为宋家的事烦心劳神。

    老爷也真是的,福没让姑娘享,罪倒是没少让姑娘受。

    ——

    葛氏刚下山就被一辆精致华丽的马车堵住了。

    整整二十个精壮的家丁,将葛氏的马车团团围住。

    马车中传出一道女子骄横的嗓音:“你是宋澜的母亲?”

    葛氏心慌意乱,哆嗦着嗓子问:“你是什么人?”

    女子冷笑:“你不配知道。”

    葛氏心头警铃大作,忙不迭道:“宋澜已自立门户,再不是宋家人,她若是得罪了姑娘,姑娘该如何便如何,不必留情。”

    “哈!果真是一片慈母心肠,真叫人大开眼界。”

    女子大笑,倏地笑声一顿,冷然道,“赏你们了,不许留活口。”

    家丁们齐刷刷应声:“多谢姑娘!”

    ……

    翌日清晨,葛氏的尸首被给卧云庄送新鲜菜蔬的伙计发现。

    不见寸缕,浑身上下找不到巴掌大一块好皮。

    顺天府封印,暂不办案。

    伙计就将消息报给卧云庄的管事。

    管事报到梁高那里,因死者是宋澜的母亲,又通知了栖云苑。

    收到消息时宋澜正在泡汤,闻言两眼一翻,昏过去了。

    没别的意思,就是觉得装哭挺累的,还不如嗑两片安神药睡个一天一宿。

    省心省力,还能博个孝顺的好名声。

    枕云堂中,梁高勃然大怒:“敢在卧云庄下杀人,还是如此恶劣的手段,当真是狗胆包天!”

    秦王执棋的手一顿,容色阴郁,寒意凛凛:“传令梁溪,严查!”

    “是!”梁高搓了搓手,隐隐有些兴奋,“等抓到凶手,属下定要把他中间二两肉切了,剁碎喂狗!”

    梁溪动作很快,上午接到命令,下午就查清楚了。

    “启禀王爷,昨日一早平阳侯府的陈姑娘带着二十名家丁,在庄外五里的桑林徘徊,仿佛是等人。

    傍晚宋夫人下山,就是被那群人给——”

    梁高一愣:“陈清若?宋夫人与她无冤无仇,她为何下此毒手?”

    梁溪神情凝重:“多半是为了给宋大姑娘添堵。”

    梁高猛的打了个激灵。

    从前只觉得这女人像贴狗皮膏药,烦人的很。

    不料竟是个蛇蝎心肠的,只因宋大姑娘住在卧云庄,便派人将她的母亲糟践至死。

    梁溪问道:“此事该如何处置,还请王爷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