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受伤后性情大变,行事张狂无忌,手底下的人也是个顶个的疯。

    梁高敢斧劈南阳侯府大门,蒋惜梅就敢砸了平阳侯府。

    宋澜幽幽地叹了口长气,一脸无奈。

    脑残粉太可怕了!

    蒋惜梅想了想,问道:“澜儿,此事我可否向王爷禀报?”

    宋澜恹恹的:“随你。”

    回到卧云庄,宋澜依然是那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蒋惜梅送她到汤池之后,立即去枕云堂。

    “启禀王爷,今日平阳侯府的婢女对宋大姑娘无礼,属下一巴掌把她打晕了。”

    秦王执棋的手一顿:“陈清若呢?”

    “没打。”

    秦王冷漠启唇:“去打。”

    蒋惜梅半个字都没多说,抱拳行礼:“是!”

    躬身退出枕云堂,一个纵身,朝下山的路狂奔。

    梁高翻了个白眼,小小声碎碎念:“王爷对宋大姑娘这么好,她不领情也就罢了,竟还敢怨怼王爷。要属下说,宋大姑娘就是个白眼狼。”

    秦王将方形黑子落下,哒——的一声轻响,震得梁高心头没来由一哆嗦。

    “十。”

    “王爷?”梁高愕然,半张着嘴不可置信看着秦王。

    “二十。”

    “属下——”

    秦王淡漠落下一枚白子:“再啰嗦就四十。”

    “属下遵命!”

    梁高哭丧着脸退下。

    不一会儿,枕云堂外响起乒乒乓乓打板子的声音。

    掌刑的是梁溪,笑嘻嘻扶起梁高,往他后腰下拍了一巴掌:“大哥,你杀人了还是放火了?”

    梁高龇牙咧嘴抽冷气,脸垮的就跟死了亲爹似的:“杀人放火哪犯得着挨军棍?”

    梁溪惊奇:“那你到底犯了什么错,竟惹得王爷动刑?”

    梁高委屈的快哭了:“我不就是背后嘀咕宋大姑娘几句么?”

    “不就是?”梁溪扔给他一个“你活该”的眼神,“你要是嫌命长,尽管冲撞宋大姑娘。你放心,咱们老梁家有我,断不了香火。”

    梁高想揍他,但屁股疼的要命,路都走不利索。

    他眨巴眨巴眼,眼神就跟大学生似的:“至于么?”

    梁溪恨铁不成钢:“难怪梅花姐看不上你,就你这榆木脑袋,除了母蚊子谁乐意搭理你?”

    梁高不服气:“你到底是谁兄弟?”

    梁溪拍他屁股,一拍梁高一跳脚,疼的直捯气儿。

    “大哥,你好好想想,你要是能想明白,这二十军棍就算你没白挨。”

    梁高挠头,一脑门子问号。

    想什么?

    趴在炕上琢磨到天黑,梁高终于悟了。

    噌一下跳起来,下一秒,又嗷——一嗓子惨叫,乖乖趴了回去。

    就连平阳侯和安宁郡主的心头肉,都因为婢女冒犯宋澜而挨揍,他一个王府护卫算哪根葱?

    当着王爷的面非议宋大姑娘,那不是找揍是什么?

    宋大姑娘可是王爷的座上宾!

    想着想着,梁高又觉得不对劲。

    袁神医也是座上宾,但他当着王爷的面说过好几回,要给袁神医套麻袋打闷棍,王爷也只是淡淡斥一声不可胡来。

    啧啧!

    宋大姑娘领不领情的先不说,王爷这边,那是扎扎实实上了心。

    梁高反手就给了自己一个大嘴巴子。

    叫你嘴贱!

    竟然敢蛐蛐王爷的心上人,这不纯纯找死么!

    梁高眼珠子一骨碌,计上心来。

    他得为王爷做点什么。

    于是强忍着疼爬起来,去栖云苑求见。

    宋澜刚用过晚膳散步消食完毕,正要再去泡个澡,一出门就见梁高在小径边站着,扶着树,没扛大板斧。

    宋澜主动询问:“梁将军有事?”

    梁高讪笑挠头:“在下前来求药。”

    宋澜挑眉:“又是为谁来的?”

    “在下犯错,得王爷赏赐二十军棍,因此来向宋大姑娘求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