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掌掴的叶鸿宣应该感到愤怒,可听到老夫人说的话后是迷茫又恐慌。

    他瞥见站在角落双眼通红的柳氏。

    怒而质问:“是你将宾带到后院来的?!”

    他都不敢想当时他和卿卿是以何种姿态呈现在外人面前的。

    柳氏为何会任由他们进入后院?!

    此事若是传出去,他和卿卿的清誉就全毁了!

    这些日子他丢掉的面子已经够多了!

    他几乎是吼着斥责柳氏:“你身为主母,为何不安抚好宾,是故意让他们涉足后院看侯府笑话吗?!”

    吓得柳氏猛然一抖,惊恐又委屈地看着叶鸿宣。

    “侯爷,妾身当时听说晚香堂走水,心里慌极了,诸位夫人也是好心同我一起救火。妾身也未想到侯爷竟和嫂嫂同处一屋啊!妾身与侯府同心同德,侯爷如此责怪,真叫妾身心寒!”

    “你就知道耍嘴皮子!”

    叶鸿宣真是气狠了,胸口剧烈地起伏,爬起来就要掌掴柳氏。

    “够了。”

    老夫人微微抬高声音,“鸿宣,莫将过错甩给你的妻子。”

    “她做得很好,及时向其他人解释清楚缘由,又自个掏银子送去谢礼,请求众宾瞒住此事。”

    “被你和薛氏伤透了心,仍旧忙前忙后替你收拾烂摊子。正妻做到如此地步,还有什么好置喙的。”

    “到如今你还要责难于她,实在太过了!”

    听了婆母的话,柳氏再也忍不住心里的委屈,失声痛哭,身子一抽一抽的,看上去单薄又可怜。

    老夫人走过去轻轻抚摸她的额头。

    “孩子,你受委屈了。”

    说实话,柳氏进门前,因着她的出身,她对柳氏是不看好的,也不认为她能管好定远侯府偌大的宅院。

    是以长子去世后,她并没有出面让薛氏将管家权交给柳氏。

    没成想,遇到这种事柳氏还能镇定自若,将此事处理得迅速又无可挑剔。

    她先前倒是小看了这女子。

    听着柳氏小声的啜泣,叶鸿宣知是自己冤枉了她,心中难免愧疚。

    可一想到卿卿,便连忙跪下向老夫人解释。

    “母亲,我和长嫂并不是您想的那种关系!只是近日娇娇住在长嫂院中,我去晚香堂询问娇娇的近况!走水时我为保护长嫂,才将外衣脱下!”

    “我同长嫂,实在是清白得不能再清白了啊!”

    老夫人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神色平静,看不出反应如何。

    叶鸿宣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转而看向柳氏。

    “吟娘,我同长嫂一直恪守本分这你是知道的,我怎可能和长嫂有私情呢?我只有你这一个妻子,从未沾过其他女色!麻烦你替我向母亲解释解释!”

    柳氏用手绢擦拭着泪水,擦得眼睛都红了。

    “侯爷,不是妾身不愿信你,只是侯爷和嫂嫂脱光了衣服抱在一块实在不能让人不多想。”

    没有私情?!呵!私底下两个人都贴在一起,不知天地为何物了还说没有私情,叶鸿宣撒起谎来还真是面不改色。

    若不是她早就撞破过这对狗男女的奸情,还真就被叶鸿宣迷惑替他求情了。

    叶鸿宣烦透了,“都说了这只是权宜之计!”

    “莫吵了。”老夫人盘着手里的佛珠,“不管是否事出有因,你长嫂的清誉也毁了。”

    “与小叔子苟合,理应沉塘。”

    “不!母亲!”叶鸿宣目眦欲裂,撕心裂肺道,“此事同长嫂一点关系都没有,她早就晕过去了,不知我脱下了她烧起来的外衣。母亲,要罚就罚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