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嫂的住处起了火,侯爷为救长嫂,将两人的外衣脱下泼湿,隔绝烈火与浓烟。”

    “让各位看了笑话,是侯府理亏,改日必定奉上薄礼赔罪。”

    “今日就不一一送别各位了。”

    众夫人虽然好奇,但也不强求留在侯府。

    只是在离去前略带同情地看了柳氏一眼。

    端王妃看向薛氏和叶鸿宣的眼神有嫌弃也有惋惜。

    她向来看不惯叶鸿宣这种辜负正妻的贱货,但她和薛氏有些来往,算得上是手帕交。

    这两人的关系若真是她想的那样,只怕为国捐躯的叶将军黄泉路上无法安息啊!

    她叹息着拍了拍柳氏的肩膀,“有任何困难都可来找我,我会帮你的。”

    柳氏感激地应声。

    等外人都离开后,柳氏才雷厉风行地吩咐几个值得信赖的丫鬟将呛晕过去的两人送到别院。

    “把大夫找来,再将方才发生的事如数告知老夫人,请老夫人来决断。”

    侯府众人忙里忙外,蓁宝看完了热闹无所事事,娘亲又没有闲暇带她玩,她在府里到处溜达,恰好在后门瞧见了刚回来的叶云微和张秉语。

    张秉语看侯府到处悬挂红绸,一派喜庆的氛围。

    面露不喜。

    “定远侯夫人此举未免太过铺张浪费,若是将筹办流水宴的银两捐赠给江南水患的灾民该多好。”

    他眼睛都被满府的红绸染红了。

    辛苦打造的盛名如此轻松就被叶观棋所掩盖。

    如今满京城都在讨论这个十二岁中亚元的天才。

    他在秋闱中字字珠玉、文章一气呵成,却连个榜都没进!

    跑去找阅卷的大人,却说他的文字空洞!

    呵!这世上没人懂他的文字!

    想到此,他作出一副忧国忧民的神情。

    “江南饿殍遍野,可侯府却广邀诸人浪费粮食,看了觉得心甚寒啊。”

    蓁宝在心里翻了好几个白眼。

    这个装逼怪又在这里装腔作势。

    她刚想现身骂张秉语一顿,就听叶云微说:“叔母也是替观棋高兴,况且此次江南水患,叔母以侯府的名义捐赠了五百两黄金作为赈灾款。半年前西北旱灾,叔母还送了一千石粮食过去。”

    张秉语失语片刻,强颜欢笑道:“倒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张公子,我不是这个意思。”叶云微连忙辩解道,“我只是不想你误会叔母,她是顶好的人。”

    蓁宝躲在门后恨铁不成钢地摇摇脑袋。

    大姐姐看谁都是顶好的人,也不知道大伯母那样的人是如何把大姐姐养成这种天真小白兔的。

    生死簿中记载,大姐姐嫁到张家后,干了整整三年的脏活累活也不嫌苦。

    张秉语在二十一岁那年考中举人,派到永安县当了个小官,那里条件凄苦,他便没接家人过去。

    在永安县五年,都是叶云微伺候的张母。

    张母一日日好了起来,倒是叶云微累垮了身子,经常咳血。

    好不容易熬到张秉语升官回京城,却发现他身边多了位妙龄女子,还生了一儿一女。

    叶云微嫁到张家八年劳心劳力,不能再生育。

    张母却嫌弃她是下不了蛋的母鸡,堂而皇之将张秉语的外室接进府抬为平妻。

    他们一家五口其乐融融,倒显得叶云微是外人。

    她伤心欲绝想同张秉语和离,张秉语却无论如何也不肯放她离开。

    叶云微回娘家求薛氏施压让张秉语同意和离,薛氏却训斥了她一顿,言出嫁从夫,女子要遵守女德女诫,将丈夫的孩子当作自己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