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暗示她二哥考不中举人,现在打脸了吧。

    “张兄,我们再仔细找找。”

    凌珣此次赌了五百两张秉语会中解元,是他足足两个月的开销!

    其他下注张秉语的学生眼睛恨不得黏在告示墙上。

    上头的名字来来回回看了无数遍,差点都能背了也没找到‘张秉语’三个字。

    凌珣看起来都要哭了,“张兄,你不会是用化名进的考场吧?”

    他说着,又转过头仔细地找。

    蓁宝笑了,从怀里拿出一块琉璃片递给他。

    “可能是你老花眼了吧,戴上透镜再找也行。”

    凌珣接过琉璃片,有些感动,“你这人还挺好的。”

    张秉语死死攥着拳头,大喝出声:“不用找了!”

    那些学生纷纷停下手头的动作,迟疑地看向张秉语。

    张秉语垂着眸子,十分愧疚的模样。

    “对不住各位,我其实并未参加此次秋闱。”

    那些学生都傻眼了,一脸“你在说什么梦话”的表情痴傻地盯着张秉语。

    蓁宝和裴行简也没明白他究竟想作何。

    凌珣难以置信地复述道:“你没考秋闱?可进考场那日我还见着你了!”

    张秉语羞愧难当,连声说着抱歉。

    “家母中途突发重病,我便只能弃了乡试。”

    凌珣声音顿时拔高起来,“那你先前为何不说?!”

    说完他又发觉不对劲,“令堂身体不适,是无法提前预料到。”他烦躁到猛拍自己的脸,“张兄,你知不知道我投了五百两进去?!五百两!就这么打水漂了?!”

    “你若是考了没考中,我也是死得明白了。可你都未考完,我这钱输得也太冤了吧!”

    剩下的学生纷纷抱怨道:“对啊,我赌了两百两。”

    “进京赶考的盘缠都输进去了,没法回家了。”

    蓁宝很不满,张秉语明明就是考了,秋闱九日他日日都在,如今却要诅咒母亲生病,撒谎骗人挽尊。

    “张公子,你既然没考那放榜之前怎的瞒着不说?看你的好兄弟不知情地吹捧你很好玩吗?”

    凌珣听了这话醍醐灌顶,不悦道:“对啊,在这之前我可是到处放话说,我的好兄弟张秉语会是此次秋闱的解元。你为何不提前告知我你中途离场了?”

    张秉语拱手赔罪道:“对不起凌兄,我只是怕你知晓会失望,本想在放榜之后与你说明,没成想你会同叶小姐起争执。是我的疏忽。”

    他抬眸环视一圈,“至于各位的损失,在下会如数奉还。”

    蓁宝嫌弃地缩了缩脖子。

    就知道说大话,哪来那么多钱还?

    听到张秉语说会还,众学生的脸色才好看了许多。

    “张兄,此次没考中举人也不能怪你,只怪天意弄人。不过你三年后再考,肯定能三元及第、光耀门楣!”

    “是啊,其实能不能考取功名不重要,张兄写话本写得如此优秀传神,在家当个闲散著者也是好的。”

    “百善孝为先,张兄为了重病的母亲放弃科举,真是令人感怀。”

    蓁宝被这些话酸得发抖,回头却发现先前跟她打赌的学生已经溜出去好几尺远了。

    “喂!”

    蓁宝从怀里掏出一个馍馍扔过去砸中他的头。

    “不是说好我二哥中了举人你就吃屎的吗?!我二哥不仅中了还是第二名!你应该吃两坨!”

    那学生转过身,神情极其难看,难看地就像放了几年的白菜叶子。

    蓁宝严厉地眯着眼睛,“你不会不想认吧?世子哥哥还在这呢,你敢违约?”

    裴行简挑眉,“嗯,我也想看看是如何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