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家父母明显正要睡觉,夫妻俩都换上了睡衣,接到儿子电话说要视频时本能以为是例行询问,也就没想着要拾掇自己。
只是,儿子刚刚说什么来着?
靳母脸上柔柔的笑僵了僵,下意识抬手拢了拢披散的长发,偏头看向身边的男人。
靳父并不比娇妻好多少,他刚洗完澡,连头发还没吹,只草草擦了一下,发尖水滴的那叫一个欢快。
夫妻俩匆匆对望一眼,快速整理好表情,扬起笑看向屏幕打招呼,“你好,又又。”
许又清也尴尬的不行,在镜头里两人看不到的地方小小的抠了男人一下后,跟着微笑回应,“你们好,叔叔阿姨。”
“好好好。”
儿子虽然一声招呼都没打就带对象来见,但靳母看着镜头里娇娇美美的小姑娘还是喜欢的紧,不自禁又捋了一下长发后,温言细语开了口,“全名叫许又清是不是?真是个好听的名字。”
“谢谢阿姨~”
许又清在家真没觉得跟长辈说话这么难,可现在,她除了微笑,道谢,完全不知道要说什么。
天呐!
她只是想亲一下而已,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哎呀,又又不要这么气,反正以后都是要成为一家人的。”靳母看乖乖准儿媳真是越看越喜欢,忍不住就开始翻口袋,可刚换的睡衣连口袋都没有,更别提有礼物了。
好在她灵光一闪,直接把手上带的镶着祖母绿的金镯子给取下来递到镜头前,“又又,阿姨第一次见你,太惊喜了,都没来得及准备见面礼,这个镯子是你奶奶当年见我时给我的,现在送给你。”
许又清低呼一声,忙偏头看向靳容与,水汪汪的大眼睛里蓄满无助:这,怎么办?
靳容与冲她笑了笑,“什么怎么办?我妈给的见面礼当然要收了。”
“不是,我们”
许又清想要提醒两人的关系,可靳容与却直接抓起她的手亲了一口,说,“又又收下好不好?”
“不收的话,我妈会伤心的,我也会。”
许又清怔住,偏偏视频里靳母还一个劲点头附和,“对的对的,我会伤心的。”
她说着,不忘一边装模作样抹眼睛,一边去扯旁边的靳父。
娇妻示意的明晃晃,靳父就算此刻形象不佳,也很听话的跟着开口表了态,“嗯,我也会伤心。”
许又清,“……”
“对了”
靳父想起什么,马上又道,“我的见面礼还没送,麻烦等我一下。”
“叔叔,不用”了字都还没说出口,靳父已经起身走了,那架势完全可以称得上迫不及待。
许又清整个人又陷入无力状态。
可偏偏靳母还觉得不够,说了声也等我一下后不知道从哪又掏出了好东西,“又又,你喜不喜欢这个?我前段时间在拍卖会刚淘的新玩意,好像叫什么海洋之心。也当见面礼送给你,回头让容与找珠宝设计师给你定做一套喜欢的首饰好不好?”
许又清看着对方手上那鸭蛋大的蓝宝石,视金钱如粪土的心都忍不住抽了抽,“阿姨,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哎呦,我们最值钱的儿子都是你的了,几块宝石算什么。”
“……”
可还不是呀。
沉默并没让话题结束,反而推向了最高潮。
说稍等的靳父终于来了,虽还是刚刚那一身睡衣,但头发明显擦干捯饬了一下,整个人显得儒雅绅士。
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手上的一个个锦盒!
许又清脸上的笑快要维持不住了,抠靳容与的手用力再用力。
“又又,疼。”
靳容与嘴上轻呼卖惨,可许又清偏头去看的时候俊脸上明晃晃的笑意,哪里有疼的样子!
她红着脸,禁不住又抠了一下。
哎呀呀,靳母在视频里看着这一幕完全忍不住姨母笑,靳父心情也不错。
等两人腻歪够,终于想起还有长辈在时,靳父才慢条斯理将锦盒递上打开来,“又又,叔叔也不知道该准备什么见面礼好,你看看这些喜欢嘛?”
第一个锦盒里的是颇具年份的古董怀表。
第二个锦盒里是梵克雅宝的钻石钢笔。
第三个锦盒里是皇家钻石象棋。
第四个…第四个锦盒还没打开,一旁的靳母已经撇嘴不满上了,“这都是你们男人喜欢的,人家又又一个小姑娘怎么会喜欢,你就没别的送小姑娘的东西了?”
靳父听着还真紧张起来,“那怎么办?我只有送你的,没有送小姑娘的呀。”
许又清又要强撑着笑说不用了,只还没开口,靳父就又想起什么来,“又又,你再等叔叔一下,叔叔知道要送什么了!”
“不是,叔叔,真的不用了…”
“用的用的,你第一次见我们,肯定要有见面礼的。”
然后,靳父离开一会后又拿了两个锦盒过来。
“又又,这是我和你阿姨好多年前淘的一对情侣表。那会一共淘了两对,我和阿姨的一对,剩的这对本来也是打算等容与找对象送他们的,现在啊,刚刚好,刚刚好!”
可这对表是百达翡丽的复杂功能计时系列的万年历钻石情侣表,一只就几百万!
确定要送的这么随意嘛?
只这次,许又清都还没找靳容与求救,人家已经笑着收下了,“谢谢爸妈~”
许又清,“??”
也就视频了半个小时的样子,她收到了靳家祖传儿媳的镶着祖母绿的金镯子一支,海洋之心蓝宝石一块,价值近千万的百达翡丽情侣表一对…不仅如此,靳家父母还拍着胸脯承诺这些见面礼明天一早会由专人送到。
许又清一想到那画面,眼前就忍不住发黑,这可是几千万的东西,又不是几千块!
视频一关,她的小手便拽上了靳容与的衣领,态度坚决的表态,“靳容与,刚那些东西我不能收!”
“那我呢?”
靳容与配合低下头来,含情脉脉看着。
“你”
许又清无意识吞了吞口水。
靳容与的头又低了些,只隔分毫,两人就能亲上,可他停了下来,柔声继续,“我,你还收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