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意咬重某些发音。

    那晚他就发现,她自己都不知道,特殊昵称会使情动之处情意更浓。

    她是喜欢被这么叫的。

    只是他曾羞赧与不敢正视这份情趣,外加他不想承认与被提醒,她比他大了那么多,毕竟,两人的年龄差,是一道让她远离他的沟壑。

    “什么啊?你先松开,我痒。”

    然后,阿闲有点恨自己下意识地问和,因为他爆冷:

    “我喜欢上你了。”

    “这还不够明显吗。”

    “阿闲,我本意不是逼迫你。”

    “这件事我很认真。”

    “你只须点头就好,剩下一百步还是一千步都由我迈。”年轻男人单膝跪地,有力手掌撑在椅背,她仍困在他方寸之间,但她位高,他居下首。

    他眸底情绪深重,

    乃至各种起伏。

    皆因她起。

    然而任他眼神怎般坚毅郑重,观阿闲,神态仍是一副要拒绝模样,半晌过去,傅似樰松了钳制,忽地朝她牵唇,眼底沉黑隐晦,变了又变。

    复又恢复温和矜贵面皮,可那温柔到底没有往昔纯粹一色,傅似樰又笑了,声音轻轻簌簌,若雪落枝头。

    又无端端地凉意浸湿。

    “阿闲,我吓到你了?”

    “我本不该张嘴就那么长久。”

    “你可以慎重考虑,时间不是问题,我有足够的耐心去等。”

    “你并不反感我,我能感受到,所以如果你因为什么不相干你我终生的因素去筛除我,你不会想知道的,我为达成目的,手段可以多不光彩。”

    他说这话语声柔和。

    依旧带着笑意。

    阿闲却能深刻体会他的认真。

    “夜深了,你也累了,我回来路上已经帮你请好假,这几天我不会来打扰你,好好休息,嗯?”

    这会听起来是寻常叮嘱。

    如果他不一眨不眨地盯着她,浅色瞳孔里带着说不出的意味的话。

    她兴许会被表面平静迷了眼。

    当下,阿闲只能点头。

    表示会考虑。

    好汉不吃眼前亏。

    先把他糊弄过去再说。

    傅似樰终是满意了些许。

    起身要走。

    阿闲松一口气。

    对方又折返杀了个回马枪。

    一个蜻蜓点水的吻落在额头,又摸了摸她发顶,笑着说,“晚安吻。”

    他如今剖白心意,满腹欢喜不用再遮掩,且在傅医生看来,他与她不过是迟早的事,便纵着自己心意大胆。

    也还有别的小心思,诸如,暗自期冀她可以早日习惯与他的亲昵。

    而阿闲的解读。

    这人???

    明目张胆不背她本人乱来了。

    同时她也真开始有点傻眼。

    质疑起自己最初的判断。

    满心满眼的恋慕是那样真切,人下意识的一些小神态动作很难作假。

    傅似樰难道纯纯真心玩家?

    次日,阿闲一醒,就开始计划离开,当前的局势实在不宜久留。

    她物色了几个南方小城镇。

    又在傅似樰不来的几日里办好各种离开事项,但为了不让傅似樰看出什么端倪,她每天会和他有基本联系。

    了解到傅似樰过几天会出趟差,接着这人临出门前还来找过她。

    隔着道没有彻底打开的门。

    他说:“希望回来,你可以给我一个答复,如果到时,你还是答案不变,我也不会死缠烂打。”

    在傅似樰以为她不会回应自己的时候,阿闲点头了。

    透着一道门缝。

    朦胧又隐晦。

    而紧紧关注她的傅似樰看见了。

    当下心底只剩欢愉弥漫,

    喜难自胜。

    隔天。

    阿闲一帆风顺地带着岁安前往汉江机场,几个小时后,落地新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