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住,你别整这些虚头巴脑的!”阿闲听得脑袋疼,他又不放开自己,语气不免凶了些,“就说你松不松开。”

    迟旻垂睫,愣了下,轻声道:

    “抱歉,职业病犯了。”

    他其实更想说的是:

    你很讨厌我吗?

    他心理一番挣扎,终于还是松开禁锢她的手,“对不起。”

    “如果让你感到不适。”

    “我向你道歉。”

    “但请你相信,我的本意不是冒犯你,我只是……算了。”

    “你可以提出任何要求。”

    “算作我的赔礼。”

    阿闲觉得这男人变脸还挺快。

    虽然不解。

    但不欲深究。

    对方松了手,她没道理还待人家身上,连忙站起身来远离他。

    脸色也随之带了两分古怪地道:“不用了,你别投诉我就好。”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阿闲话落便匆匆离开。

    回到对面。

    她坐在沙发上,想起一会儿还要面对傅似樰就感到一阵心累。

    住这里的男人都是神经病吧!

    ——

    “岁岁吃饱了吗?”

    “嗯没关系,这些都可以吃。”

    “岁岁想妈妈了吗。”

    “那我们待会儿就去找妈妈。”

    小岁安在来聚会之前和傅似樰去了游园会,玩了大半天,一大一小都很开心,这不,才到吃饭的地方小家伙就睡着了,醒了不多久,还没来得及对陌生地方陌生人产生什么胆怯情绪,新手奶爸傅似樰的一阵细心投喂就兜头而来,于是吃饱了就开始想妈妈想家了。

    好吧,傅似樰也想“家”了。

    他想回去见她。

    这么久过去,

    应该冷静下来了吧?

    在场的另外两人就这么看着父女俩旁若无人的友爱互动。

    一点插不进去这温馨氛围。

    此外不约而同诧异,傅似樰这么冷清僻静一个人,倒是个女儿奴。

    只是他们从来没听过傅似樰有什么花边新闻,他本人在各种聚会上也从来没透露过一二,想来只能是去母留子了,那个女人倒也有些手段。

    连傅家主意都敢打。

    关键是,还成功了。

    阿闲这边也收到了周焕的汇款,不是五十万是两百万,阿闲想过把多余的钱还回去,可仔细思考了下,又觉完全没必要,只当多出来的部分是封口费,不然再有多的接触会……很奇怪。

    物质基础算差不多了。

    她计划早点离开。

    简单复盘了下当下情况。

    越想越心累。

    这都什么事儿。

    她居然,居然……要怎么面对傅似樰?他才二十六岁……

    啊啊啊啊阿闲抓狂。

    她也没那么洒脱,不是不期待当前世界有个归宿,这对于女儿的成长很好很合适,但这人绝不会是傅似樰。

    对方一看就不是那个能和她共度余生的,也许是什么奇奇怪怪的猎奇新鲜感,要不就是打什么赌了。

    和男主褚槐一样奇怪。

    再者,他真想和她怎么着,她一个未婚先孕文凭低,学历连大专都不是的,农村出身的中年单亲妈妈。

    不说他们家能接受,但凡一个小康家庭一婚能接受那都是天方夜谭。

    种种因素下,阿闲不再乱七八糟地“幻想”因果,还是一个人带孩子好。

    当前也只想迅速抽身。

    给双方留得一个体面。

    其实还有些怕。

    对方回过神来吃了亏,对他们娘俩“赶尽杀绝”一类。

    毕竟,他帮她照顾孩子,还帮了生活上很多的忙,于情于理他的善心无可指摘,但她,把他睡了。

    哪怕是一时冲动。

    这都很“忘恩负义”。

    傅似樰作为专心致志对女主倾情付出的深情男二,他那份心意的坚定程度,阿闲不想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