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纷纷响应,回家收拾行囊,准备投军。因而,相似的一幕幕也在肃州各地上演。

    此时,肃州府城西边的一处宁静的院落中。

    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夫人问跪在下首的小儿子:“飞儿,你确定要去投军!”

    何云飞重重的给母亲磕了个头:“是,母亲!”

    何夫人在长子搀扶下起身,弯腰扶起小儿子:“国难当头,匹夫有责!去吧,不要堕了你父亲的威名!”

    她顿了一下,从衣袖里拿一面折叠得整整齐齐的白色棉布,双手交到儿子手里:“这个给你,务必随身携带!”

    “是,儿子记住了。”何云飞捧着白棉布,再度给母亲和兄长行了一礼,转过身大步走了。

    回房背了行李,想起母亲给的白棉布,展开一看,只见上头用黑色的丝线绣着一个大大的“死”字。

    旁边还有一行小字:“赐儿一面死字旗,伤时拭血,死后裹身。勇往直前,勿望本份。”

    何云飞手指紧了紧,仰头将眼里热意含了回去。背起行囊,头也不回的直往玉门关而去......

    扁鹊谷,尤其是邱神医师徒的加入,无疑给各个大营注入一剂强心针剂。各个大营的主将们,真恨不能抱着他们亲上两口才好。

    有了他们和他们带来的那些珍贵的药物,别的不敢说,战损数起码能降下来一半儿。

    蒋禹清的到来,受到了玉门关大营全体将士的欢迎。秦夷简还专门给她配了一间小帐篷,给她带来的几位女护士们安排了一间营帐。

    考虑到自身的特殊性,蒋禹清很是爽快的接受了这样的安排。

    冰冷萧肃的大营中,也因为她们的到来,而多了一丝鲜活的颜色。即将来临的大战,似乎也不再那么可怕了。

    安顿好后,趁着大战还未开始,蒋禹清带着所有的大夫、军医和医徒们做了最后一次救护演练。

    纠正了一些不足后,就紧锣密鼓的开始进行战前的准备。比如在伤兵营中,尽可能的多搭建几座帐子,把带来的简易行军床一一安上,以确保伤员们不会躺在冰冷的地上。

    宁可备着不用,决不能到用时没有。

    搭建好足够多的营帐后,又把营帐和里头的病床编上编码,以方便管理。

    另外又单独搭建了一座配药室,和一座独立的女子茅房。

    刚准备好。长城上就起了狼烟,一处处,由远及近。

    匈奴鞑子的十四万铁骑也气势汹汹的扑到了玉门关外。

    与此同时,大夏的将士们看到狼烟后,也在城外摆开架势,严阵以待。

    天阴沉沉的,呼啸的寒风夹杂着雪粒子,刮在人脸上,刀子似的。站在城墙上向下望去,全是黑压压的人头。

    伴随着战马的嘶鸣声,空气紧张的仿佛火药桶,一点就炸。

    大战一触即发!

    须臾间,沉重的战鼓声“咚、咚、咚”的响起,一声声,仿佛直接擂在人的心口上。

    一轮沁着寒光的箭雨齐射后,又是一声令下,刹时间,喊杀声震天。

    大战开始了!

    蒋禹清面色凝重的看着高高的城墙,外面是残酷的战场,在这里,属于她的战场也即将到来。

    第一场战斗持续了整整两个时辰,匈奴鞑子们没有占到半点便宜,只得留下了一地的尸首,暂时鸣金收兵。

    大夏小胜一场!

    早等候在城墙内的大夏医护们,在城门大开的第一时间就抬着担架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