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忧心劳力也于事无补,况且,事情也许不会糟糕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季凌川没说话,鹤安手下心腹行事向来稳妥,这个时间没收到信,结果自是不乐观的。
“辰王会从齐州、肃州出兵,多半会从南边攻过来,绝不能让他们过了临河。”
季凌川:“放心吧,我已经安排妥当。”
过了临河,江南便免不了陷入战火,如此一来,国家动乱,百姓流离失所,就算最后胜了,代价也着实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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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晓月身在马车内,听着外面激烈的打斗声,神情异常坚定。
他还是来了。
夜色漆黑,摸不清对方到底来了多少人,只听刀剑的碰撞声让人心底生寒。
突然嘭的一声,有人摔到马车前面,半个身子倒进车内,阮晓月惊恐的捂住嘴巴。
那人是押送她的兵士,明显已经死了。
她是害怕的,但更多是担心,如果裴冲带来的人更多,更厉害,那这些押送保护她的人岂不更加危险?
她连累了爹娘弟妹,不想再连累更多的人为她丧命。
马车帘子打开,外面乱作一团,阮晓系在身上的白色披风在夜色中极为显眼。
她像是怕人看不到一样,在马车上停留片刻后,突然一跃而下,往密林深处跑去。
江齐见状急忙叫住身边两人,跟过去保护。
不远处的裴冲自然也发现了阮晓月,阴冷的眸子里布满杀气。
当初娶她,不过是为了阮家家财,可她明显和自己命里相克,自从她进了裴家,就没发生过一件好事。
他逃出京城后,母亲也死了,此事一定和她脱不了关系。
如今她自己送上门来,正好可以杀了她,以慰母亲在天之灵。
阮晓月对周围的路并不熟悉,跑着跑着便失了方向,来到一处悬崖边上。
眼见一个个保护自己的人不敌裴冲,倒了下去,阮晓月大喊:“都住手,不然我就跳下去。”
护卫的士兵不敢妄动,但裴冲并不关心她的死活:“你跳啊,跳下去,也免得我亲自动手。”
阮晓月冷笑:“裴冲,你费尽心思接近我,娶我,机关算尽落到现在的下场,可还满意?”
“恶妇,你就是个不吉之人,自打你进府之后,便没好事。”
“怪我?”阮晓月心如刀割,倒不是因为对裴冲还有情,而是因为,她自己有眼无珠,为了这样一个无情无义之人,做了诸多错事。
“你的为人又何尝不肮脏丑陋呢。”阮晓月凄楚一笑:“你和嫂嫂暗中苟且,平日里借着当职流连青楼楚馆,还害了大伯一家的性命……”
“你做下这些,就不怕夜深人静时,有恶鬼前来索命吗?”
裴冲不以为意:“别废话了,你是自己跳下去,还是我送你一程。”
阮晓月闭眼,泪水落下的一刻,她心如死灰。
但再睁开时,却是泪眼含春:“裴冲,我们都是一样的人,所以我才会喜欢上你。”
说着一步步走向他:“我在离京之前,为你做了打算,我这次来,也是真心找你的,只可惜,被何鸿志坏了事,我再次落到了姐姐手里。”
“不过没关系,那两百万两不过是为了收买何鸿志的幌子,除此之外,我还为夫君准备了大惊喜。”
裴冲朝笑道:“你以为,我会信你?”
“信不信,我也到了江南,这里不是京都,你行动并不受限,派人查查不就知道了?”
“江南银号就那么几家,我以你的名字存一千万两银子。”眼见裴冲提起长剑抵在她颈间,阮晓月却并不躲闪:“不过,想取出那笔银子,需我的私章,如果我死了,你什么也得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