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晓月蹙眉,她这边刚搭上何知府这条线,想着跟他回府定能将裴冲引出来,到时候同姐姐里应外合,将人拿住,便能回京交差了。
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眼生的公子来。
“不是吧,咱们有过几面之缘,你怎么不记得了?”
阮晓月不想被她坏了计划:“姑娘认错人了。”
徐紫凝往庆丰楼二楼看了眼,那里已经空空如也,正不知这戏该如何往下唱时,终于见到了姗姗来迟的清欢姐姐。
阮清欢眸光淡淡,眼中满是失望:“晓月,你我姐妹一场,因为你阮家如今陷入如此被动的境地,你非但不知悔改,还敢私自逃跑,就不怕再次被关进大牢吗?”
“哼,我生是裴家的人,死是裴家的鬼,不论如何,我都要找到他。”
众人都听出来了,阮晓月口中的他,说的正是裴冲。
阮清欢失望至极:“好啊,你想找他我不拦着,但你得将从阮家窃走的银子交出来,百万两白银,你果真是执迷不悟。”
“胡说八道,什么百万两白银,我不知道。”
闹到这个地步,何鸿志知道人是藏不住了,但闻听阮晓月手上有百万两银子,当即心下一动。
这些银子虽少,但总好过没有。
“这位便是丞相夫人吧,下官这厢有礼了。”
“何知府这大礼我可不敢受,若非我亲自来了江南,竟还不知何知府在这锦绣万倾之地也能只手遮天。”
“下官实在惶恐,自从下官接手江南知府一职,一直尽心尽力,不敢有半分懈怠”说着叹气:“何某心仪周姑娘一事,想必让夫人有所误会。”
“即我与周姑娘缘份不够,何某也不是死缠烂打之人。”
阮清欢自是没心思同他聊这些,注意力全在阮晓月身上:“何大人,此女是我的堂妹,从阮家逃走时窃了两百万两银子,如今即找到了她,那我便将人带走了。”
江齐说着便要上前,被何鸿志拦下:“夫人此举怕是不妥。”
阮清欢冷睨过来:“何大人,你是真不将我和丞相大人放在眼里啊?”
“夫人误会了,并非下官不愿放人,实在是不能放啊。“何鸿志为难道:“此女是逆贼裴冲之妻,如今逆贼在逃,我江南自有协查之职,二人说不定暗中有联系,下官职责所在,不得不仔细调查。”
“何大人放心,我将人带走后立马回京,自有大理寺接手此事。”
何鸿志急道:“夫人想的虽周到,但回京之路路途遥远,万一中途出了什么差池,再让她逃了……”
阮清欢闻言,神色终于缓和了几分。
阮清舟此刻却道:“姐,你放心,有我护送你们,就算她长了翅膀也飞不了。”
阮清欢摇了摇头:“话虽如此,但她心中记挂着裴冲,任咱们怎么劝都没用,还是逃到了江南。”
“这样,三天时间。”阮清欢最终做了决定:“三日后,若何大人什么都查不到的话,必须将人还回来。”
说完又对清舟道:“咱们既找到了人,自该给大理寺江大人传信,就说人在何知府手上。”
“是。”
“嫂嫂,你这招可真厉害。”楚离真是越发佩服她了,行事不费力气,却能将人死死捏住。
就拿今日阮晓月一事,捅到了大理寺,于何鸿志而言,比捅了马蜂窝还严重,若人在他这里出了事,他这知府只怕也就当到头了。
这三天等于捧着个烫手山芋,定是不敢伤人的。
毕竟,他刚坐上知府之位不到半年时间,若闹出事来,那何家费心经营多年网就会破掉一个大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