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边吃边聊,顺便听听周围食们闲话家常。
“你们听说了吗,新上任的江南知府何鸿志想要迎娶周家小姐呢。”
“听说了听说了,堂堂一方知府,娶一个商贾家的女子,周家算是占了便宜。”
“我看未必。”
众人闻言看了过来,那人故弄玄虚道:“你们不知道吧,人家周家后台硬着呢,听说有人在京中做官。”
“当今丞相,可是周老爷子的外孙女婿,谁巴结谁还说不定呢。”
有人打断这桌人说话:“嗨,说一千到一万,人家周家姑娘不愿意,何家也攀不上啊。”
……
楚离打量阮清欢:“要不我教训教训这些长舌之人?”
“不必,我们本就是来探听消息的,你若一闹,岂不什么真话也听不见了?”
也是,楚离收了脾气。
何氏一族虽不在京中为官,但家中入仕者却不少,多在江南一带任职,这当中官位最高的,当属这位江南知府了。
周家是江南有名的商贾之家,据说财富可抵半壁江山,也不知是真是假。
若这亲事成了,江南怕是再没人能与何家抗衡。
楚离好奇:“嫂嫂,你外祖父家真的富可敌国吗?”
阮清欢夹了菜放在她碗中:“那是个比喻,怎么可能?”
又听了一会,阮清欢发现,周家似乎并不满意这门亲事,可何家又不愿放手,听闻已经开始准备下聘了。
难道要强娶不成?
楚离:“晓月姑娘应该先咱们一步到江南了,我们今晚要不要去周家看看?”
阮清欢摇头:“今晚好好休息,明个一早再回去。”
阮晓月安排在周家,不会有闪失,而她今日实在太累了,等休息好了再回去,以免外祖父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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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睡得正香的楚离和阮清欢被敲锣打鼓声吵醒,楚离本来就有气床气,更何况此时还没睡够呢,心情越发不好。
打开窗户就要与之理论,被阮清欢拦住。
楚离清醒了些,发现这好像不是迎亲的队伍,倒像是送聘的。
再看一担担聘礼上大大的何字,瞳孔骤然放大:“这该不会是……送往周家的吧?”
八成是了,阮清欢神色一冷。
两人更衣下了楼,她们得比何家早一步赶到周家才行。
周府正厅,年过七旬的周老爷两鬓斑白,双手拄在拐杖上面色凝重。
闻听喜乐声越来越近,眼中怒火也越来越浓:“这个何鸿志,简真欺人太甚。”
丫鬟此刻哭着跑进来:“老太公,孙小姐她想不开要自尽呐。”
一屋子人闻言也只干着急,一个年轻些的妇人更是泪流满面:“霜儿她怎么样了?”
“好在丫鬟们拦着,可小姐铁了心寻死,这可如何是好啊?”
年轻妇人跪在老太公面前:“父亲,霜儿是我的命根子啊,她若死了,我也断断没的活路啊。”
“哭什么哭,你且回房陪着她去,让霜儿将心放到肚子里,这门亲事断不能成。”
年轻妇人闻言松了口气,由丫鬟扶着往后院去了。
房中其他人均是周家各房家主,如今何家逼婚一事一起,成与不成对周家都是百害而无一利。
但若强硬拒绝,周家不过一介商贾,断是拧不过官家的大腿。
周老太公打定主意,神情越发坚决,只要他不同意,那这门亲事便成不了,大不了散尽家财,移居他处。
但外孙女的嘱托他没忘,吩咐道:“将清欢送来的人安顿到别苑去,以免节外生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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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府府门之外,阮清欢等着下人前去通禀之时,何家下聘的队伍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