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王府的迎春宴,明显没有以往的宴席热闹,有些资历老的官员不是借公事繁忙,便是称病未曾前来。
大家都知裴冲同辰王走的近,如今裴家万劫不复,谁也不想步他的后尘。
因而都是暗中观望形势。
自打去年到现在,卢城灾情、暗藏私兵之事已经展露其野心,皇上念及父子之情,将事情压了下来。
可辰王非但不知悔改,如今又裴府之中查出与辰王府相通的地下暗道,这可是大忌啊。
今日来赴宴的,多是辰王亲信,除此之外便是些资历不高,不敢不来的官员。
迎春宴的氛围透着凝重,实在轻松不起来。
恰在此时,刑部侍郎江杰带着齐家嫡女来了,此举着实让众人出乎意料,心中对江侍郎同辰王的关系更多了几分猜测。
虽说两家的亲事板上钉钉,但毕竟还没成亲,如此场合出双入对,实在不成体统。
辰王眉头一挑,眼中透出几分得意,毕竟,齐思薇的父亲齐原昌是他的人。
江杰上前:“刑部侍郎江杰,拜见王爷王妃。”
“臣女齐思薇,见过王爷王妃。”
辰王:“江大人不必多礼,快快入坐吧。”
江杰带着齐思微来到矮桌前,在落坐的一刻,齐思薇往旁边挪了挪,只当没看到江杰慑人的眼神。
辰王和辰王妃都没想到,江杰会将齐家女带来,如今齐大人带罪之身,正常人都该该想方设法避嫌才是。
可他却带着齐思薇招摇过世,深怕别人不知两家的亲事一般。
此人果然如传言说的差不多,行事疯狂,心思难猜。
齐思薇自打出门上了江杰的马车,整颗心都是悬着的,她和江家的亲事已成定局,如今父亲又禁足府中待查。
她没有退路,就连死的资格都没有。
若她死了,那齐家就真的没有了筹码。
父亲说,只有她嫁给江杰,方能换来齐家的一线生机。
“坐过来。”
他的声音明明不大,齐思薇还是颤抖了下,尽管如此,却并未挪动:“人前守礼,以免影响大人清誉。”
江杰嗤笑,侧过头来,缓缓凑近齐思薇。
他的靠近让她害怕,那是种熟悉的压迫感,让她有种被紧紧笼罩其中,无法逃脱的感觉。
这种感觉很熟悉。
此处人多眼杂,他怎么敢?
眼见他越靠越近,齐思薇只得将头垂得更低,稍稍往他的方向挪了挪:“大人自重。”
江杰翻了个白眼:“是本官不自重,还是姑娘不自重?”
齐思薇豁然抬头,眼中的惊恐和慌乱,在他那双神色冷暗的眸子中无所遁形。
“怎么,心虚了?”江杰舔舐唇角,眸光微眯:“齐姑娘该不会真做过什么不自重的事吧?”
惊骇之下,齐思微撞倒了桌上的酒壶,慌乱扶住后,下意识想要起身逃离,却被江杰死死禁锢住手腕:“看来,你真的是心虚了,不过齐姑娘可别忘了,出门时,令尊的叮嘱。”
果然,她不再挣扎了,出门前,父亲让她万万不能给江大人惹麻烦。
她知道这话是一语双关。
说白了,就是让她讨好江杰,好为齐家和哥哥谋一条出路。
鹤安是同太子殿下一块来的,辰王夫妇起身相迎:“太子殿下总算来了,您不来臣弟可不敢开席。”
“是本宫来晚了,辰王不要见怪。”
“怎么会呢,臣弟虽禁足其间,但也有所耳闻,近日京中出了不少事,太子殿下和丞相大人公事繁忙,倒是臣弟拖了后腿,帮不上什么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