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着林秋棠的手稍稍用力,给了她一个配合的眼神。
林秋棠震惊之余也是慌了神,但见裴冲给自己使眼色,便以为这只是权宜之计,待到风波过后,自会将她救出来。
理出头绪后呜咽的哭了起来:“大房只剩我一个妇人,日子何其难过,裴家表面风光,可一大子人就靠小叔一人养活,已经十分艰难,哪还顾得上我这寄人篱下的寡嫂?”
“我不过是想为自己的将来做些打算,况且我没想过伤害清弛,只要拿到银子,我会立马放人的。”
阮清欢:“那你说说,你是怎么将清弛骗到此处的?”
林秋棠:“那还不容易,我就告诉他,他姐姐在房中等他呢,他便跟着来了。”
阮清欢蹲下身,将清弛拥在怀中,灯笼的光线下,孩子的脸有些苍白,可见是被今日之事吓到了。
阮清欢先是安抚了他一番:“清弛不怕,有姐姐姐夫保护你。”
清弛点了点头。
“那姐姐问你,她说的是真的吗?”
清弛又点了点头。
裴冲松了口气,眼神看向身侧一个拿刀的侍卫,随后对着林秋棠大吼道:“你怎能如此狠毒,清弛是我的小舅子,你竟连他都敢害?”
说完用力一推……
林秋棠失了重心往后快退了好几步,眼看就要撞上差役的刀尖,裴冲眸子一缩。
只要她一死,那此事便了了。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一个瘸腿身影从暗处窜了出来,将已经贴近刀尖的林秋棠一推,只偏一点,长刀划破了她的胳膊。
闻到血腥气的味道,林秋棠才知道后怕,不可思议的看向裴冲。
他,竟然想让她死?
知府大人见差点出事,忙让差役收了刀剑。
季凌川戏谑道:“怎么,裴大人心虚了,想要杀人灭口,来个死无对证?”
“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属下虽官职低位,也是朝廷命官,还请大人……”
话未说完,就被季凌川打断:“来人,去地室下面查看”
裴冲脸色一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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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清弛,阮清欢第一时间便吩咐备车,将孩子带回阮府。
回府后发现婆婆和公公带着子墨赶了过来,正安慰着刚刚转醒的阮老太太。
阮老太太抱着子墨抹着眼泪,见到清弛回来,老太太再也绷不住,将两个孩子抱大怀里老泪纵横。
“谢天谢地,我的清弛平安回来了,日后可再不能离开祖母身边,知不知道?”
清弛不停点头。
他虽年纪不大,但心里明白,今日若没有徐爷爷护住他,自己定要被人劫走了:“是徐爷爷救了清弛。”
阮老太太闻言面露感激:“徐师傅于阮家的大恩,我老婆子记在心里了。”
徐紫凝坐在阮清舟身边,看着这一幕,心中感慨:“老夫人别这么说,她是师兄的堂弟,那便也是我的堂弟,我爹自是不会袖手旁观的。”
阮清舟回想今日说去裴府赴宴时,是师妹非要让师傅跟着一块去,纳闷道:“你可是觉察到了什么?”
“没有,我就是觉得裴家人不善,就想着我爹多厉害啊,万一他们真有不轨之心,也得顾忌点我爹不是?”
哪曾想,最终还是出事了。
自从师兄出事后,她便不再喜欢京城这个地方了:“爹爹说的不错,官场不比江湖,江湖讲得是刀光剑影,可官场却是阴谋算计,明枪暗箭,终是防不剩防”
阮清舟握住她的手:“紫凝,多谢。“
徐紫凝微愣,从前,他总是一口一个师妹师妹的叫,就算她让他唤名字,他也像没听到一样。
今日突然这么唤她,竟有些不习惯,又有点局促:“你和我气什么?还是关心关心你自己吧,阮家接二连三的出事,你不觉得有问题吗?”
阮清舟当然意识到了,自从他参加武举以来,阮家就一直不太平。
定是背后有人算计。
阮承富和夫人疲累的回了府,阮承林见儿子没事,带着郑巧月回了别院。
周云芝知道儿子的性子,便将今晚的事同他说了一遍,阮清舟闻听此事可能和裴家有关:“二叔一家对此事是什么态度?”
“什么态度都没有,找个借口便回家去了。”
也是,阮晓月如今是裴夫人,依二叔的性子,八成会选择息事宁人。
可再一再二,不能有再三再四……
看出她的担心,周云芝同徐紫凝合力将他扶起来往外走:“放心吧,此事你姐夫有分寸,你只管照顾好自己,因为你徐伯伯要为此案做证,你们怕是要晚几日回江南,这几天正好可以安心养。”
“徐伯伯?”阮清舟皱眉:“娘,那是我师父。”
“我知道,师父之恩等同父母亲人,不必拘泥一个称呼。”周云芝将儿子交到徐紫凝手中:“我要陪陪老太太,清舟就拜托你了。”
“伯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