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更是打了自己的女儿,裴夫人哪能饶了她:“既然你不知悔改,那就别怪母亲心狠,来人呐,带少夫人去祠堂思过,罚跪一夜。”
“凭什么,我做错什么了,凭什么要我去跪,就算真要跪,裴雯也该和我一起。”
裴雯冷笑:“真当自己是裴家主母了,母亲坐在这呢,轮的到你说话?”
任阮晓月如何挣扎,还是被几个丫鬟拉着去了祠堂。
祠堂门外传来落锁的声音,阮晓月歇斯底里大喊着:“放我出去,凭什么要我罚跪,放我出去。”
回应她的,只有空寂。
回头,看着高台上摆着的一排排灵位,阮晓月心下一紧,想着自己要和这些冰冷的灵位待上一夜,心底不禁有些发毛。
知道逃不出去,她来到铺垫上坐下,心中的委屈排山倒海而来,眼泪模糊了视线。
不行,她不能被打倒,阮晓月将泪擦干,看着上面一个个灵位,最下面一排的两个吸引了她的目光,正是裴家大房,大伯和儿子的灵位,裴远征、裴展……
裴家大房之前的事,阮晓月是知道些的,去年夏天时候,这两父子先后身染重病,没多久便撒手人寰,整个大房,只留下一个堂嫂林秋棠。
不由想起林秋棠与裴冲私会的事,心中就像有根刺,咽也咽不下,拔也拔不出,这裴家内院,到底还有多少肮脏事?
心底冷笑,难怪公爹和夫君都死了,她还守在裴家不肯改嫁,也不回娘家……只是不知两人的关系,是在大房出事前就有,还是出事后才勾搭到一起的。
祠堂内安静得只剩她的呼吸声,想着想着,阮晓月沉思的眸光微微抬起,自古奸情出人命,若两人在大房出事前就勾搭到了一起,有没有可能……
脑海中浮现出裴冲那冷酷绝情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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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郊驿馆内,后院有间又破又小的柴房,鹤安同季凌川站在门口互视了一眼。
季凌川:“住在这样的地方,可见是真怕被人发现。“
鹤安没有说话,观察着周围的环境,此刻夜深人静,紫房里一点动静都没有,完全不像有人。
按照徐紫凝所说的方法,敲了两次门,须臾,房中终于传出挪动柴草的声音,没一会柴房的门开了一道小小的缝,露出一只充满防备的眼睛。
在见到鹤安的一刻,那眼神瞬间有些激动,柴房的门也彻底打开,一个瘸腿弯腰的男人,一手拖着受伤的腿,吃力的从中走出,身上的柴草随着他的动作掉到地上。
来到鹤安面前,当即跪到地上:“丞相大人,定要为我做主啊。”
月华流转,清白的光洒在院中,却依旧看不清他那张被乱发遮挡的脸。
季凌川皱眉,这人肩膀塌陷,腿曾断过,弯着的腰也直不起来,看人时只能仰起头。
这伤绝不可能是意外,明明就是被人打的,且是下了死手。
鹤安:“你是裴展?”
那人闻言,伸手将头发撩起后仰起头来,那一脸脏污之下,依稀可见他的模样,鹤安眸子微缩。
季凌川当下惊讶道:“卧槽,你不是身染重病死了吗,怎么搞成这样?”
裴家祖上都是武将出身,大房的人并不善武,所以季凌川的父亲,便给裴展在兵部安排了一个录入兵器的活,两人早前倒是偶有碰面。
如今,一个身染重病,且死了快一年的人出现在眼前,要说一点不震惊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