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他更是连东院都不回了,不是宿在明珠房里,就是待在书房。这让原本打算以发火拿捏他的阮晓月变得很被动。
对于她的不满,裴冲干脆视若无睹,两人的关系就卡在了这里。
想到此处,她更加心烦,穿好衣裳来到院中。
难怪天气闷得让人喘不过气来,不见一颗星子的漆黑天幕让人心情更加压抑。
小青忍不住替她抱不平:“少夫人一来便拿出两千两银子补贴家用,大人却这么对您,一定是那个明珠暗中使坏,仗着自己怀了身孕,不让大人回来。”
“哼,区区一个烟花之地赎回的小妾,也敢在背地里给我使手腕。”明珠是阮晓月心中的一根刺,只因成亲前,裴冲曾亲口承诺,遣散后院所有小妾。
安静的院中响起树叶的沙沙声,竟然起风了,这是闹雨呢。
阮晓月左右睡不着,深更半夜有些饿了,便吩咐小青去准备些吃的,自己则去了前院,想在厅中等着,看看裴冲到底何时回来。
刚走到前院的房山转角处,阮晓月隐约听到前面有说话声,她放轻脚步走到树下,借着大门边灯笼昏暗的光线,看到一对男女。
“二叔今儿怎么回的这么晚?再不回来,我可就不等你了。”
“堂嫂回屋等着就好,不必出来吹风。”
“还说呢,瞧你现在忙的,一个明珠总缠着你不说,现在又来个正妻,只怕早将我忘到脑后了吧。”
“怎么会呢,明珠现在不方便,这段日子,还不多亏了堂嫂?”
“讨厌”
看着这一幕,阮晓月脑子轰轰作响,她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林秋棠她……
她是裴家大房的儿媳,裴家大房只有一个儿子,后来大伯和儿子相继因病过逝,裴家的掌家之权这才落到了二房手上……
本能想冲上去理论的阮晓月脚步顿住,一个可怕的想法冒了出来,怎么可能这么巧,父亲和儿子相继死了,只留下一个林秋棠?
从前没觉得,现在看来,婆婆对她似乎太好了些,无论家中有什么事,她都在场。
按说一个守寡的媳妇,平日里都要待在自己的院子里,跟本没资格参与家中事务。
恍恍惚惚的回到房间,小青将刚熬好的糖水端了过来,失魂落魄的阮晓月哪还有胃口?
裴家的混乱远远超出了她的想象,她以后该怎么办?
阮晓月就这么坐了近一个时辰,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正当她想起身休息时,房门却开了。
裴冲满面红光的走了进来,将手中的包袱扔给阮晓月:“过几日参加齐江两家的订亲宴,我命人给你做了新衣,你穿上让我瞧瞧。”
他明明是笑着的,笑中还带着丝讨好,在阮晓月看来却只觉恶心,她将包袱扔在一边:“时候晚了,明日再试吧。”
裴冲难得没计较她的冷淡,转身便去更衣:“听说,你将中馈交还给母亲了?”
呵呵,果真是为了此事而来。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我实在没那么大的能耐。”这件事上,阮晓月不想妥协。
裴冲只着简衣,拿出五百两的银票放在阮晓月面前的桌上:“你心中有气我能理解,但你也不必太过担心。裴家虽不比阮家有钱,但祖祖辈辈的名望在那里,日子也不至于过不下去。”
说完将她拥在怀中,凑上前去,阮晓月下意识躲开:“你刚刚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