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晓月坐到旁边的椅子上,满肚子委屈实在憋得难受,眼泪忍也忍不住,掉了下来。
裴家如今一团乱麻,阮家也指望不上了,说的好听,是分家自立门户,说的难听一点,还不是被人扫地出门?
她真不知道,母亲平时那般精明,怎么就落到今天这步的田地。
“清弛呢?”她要带清弛去见祖母,她就不信,祖母能舍得清弛在外面受苦。
阮晓柔:“清弛去堂姐家找子墨玩了。”
“什么,去鹤家了?”阮晓月像被踩到了尾巴:“你们还有没有点脑子,都被大房扫地出门了,还让清弛去人家府上,是嫌还不够丢脸吗?”
阮晓柔:“清弛和子墨很是投缘,再说,我们就算分家了,也是亲戚,难道一辈子不走动了吗?”
两人吵得郑巧慧头疼,眼下是想办法将她挪到娘家的银子堵上,可现下所有的银子都在老爷名下,自是动不得的,只能将希望寄托在女儿身上。
“晓月啊,你能不能先将你嫁妆的五千两借给娘,不然你爹的火气一直过不去,这日子也没法过了。”
一听母亲提到嫁妆,阮晓月眼神闪烁。
见她不语,郑巧慧失望抬眼:“这银子,娘会很快还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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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想回娘家住些日子,但看着鸡飞狗跳的环境,只会让她更加心烦,只得回了裴府。
母亲说要借嫁妆一事,阮晓月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虽生气,可让她完全袖手旁观也是做不到的,问题是她的嫁妆,现在只剩三千两了。
阮晓月自己回来的消息,很快就传到偏院,裴冲正趴在小妾肚子上,听着小东西在里面翻江倒海,闻言也只“嗯”了声,并不打算回东院去。
明珠假意推了推他:“夫人回来了,大人还是回去吧。”
“你这小妖精,竟想将我往外推?”
“奴家自是不想的,可夫人脾气大,我害怕她过后找我的短处,大人不经常在家,哪能时时护着我?”
“你现在有着身孕呢,料她不敢如此大胆,放心,等孩子生下来,我想办法升你做平妻。”
明珠闻言立马眉开眼笑,环着他的脖子撒起娇来。
冷清的房间内,阮晓月的心绪沉了下去,她回来有一会儿了,外面一点动静都没有,可见裴冲是不会过来了。
这才成亲不到一月,两人的关系从天上到地下,好似一瞬间的事。
所有的美好都变成了假象,轻轻一戳,就破了。
次日一早,她让小青将剩下的三千两嫁妆给母亲送去,这个决定也是气愤之中做下的,既然裴家人不将她放在眼里,那就休想从她这里讨到一点好处。
因而,在裴雯再次前来想支银子时,阮晓月直接捧着那个木匣子去了裴夫人房中。
林秋棠正在给裴夫人捏着肩膀,见阮晓月冷着脸过来,眸光扫了眼她手中的匣子,不动动声色的笑了笑:“弟妹何时回来的,今儿早饭时怎么没见你啊?”
阮晓月:“我在房中用过了。”
裴夫人活了大半辈子,只当没看出阮晓月的怒气:“这是何故啊?“
周晓月将匣子放在矮几上:“母亲,晓月自认年纪轻,经验不足,没能力掌管府上中馈,还请母亲将掌家之权收回去吧。”
“这是什么话,你身为裴家妇,自当为裴家的事尽心尽力。年纪轻不是问题,你可以慢慢学啊,这就看你对夫家是不是用心了。”
阮晓月冷笑,她这话说的倒是一语双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