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家突然分家,一定会引来不少猜测,有人觉得是大房容不下二房,有人觉得是因为钱财事宜,甚至有人觉得,是大房攀上了丞相府,借机将兄弟赶出门去……

    首屈一指的豪富之家,人们总希望发生些不为人知的隐秘纷争,谣言因此也变得五花八门。

    “你不要多想,这事,本宫是听季凌川说的。”

    太子妃与阮清欢很对脾气,早在桃园时,辰王暗中设计鹤安和柳月如一事上,她能临危不乱,处事不惊,更没有负气吵闹……足见是个有智慧有气度的女子。

    “季凌川这张破嘴,比长舌妇还长舌妇。”楚离一听这个名字,就像打了鸡血。

    太子妃瞪了她一眼,这才噤了声,脑子里都是那些言语得宜、举止有度的教化。

    阮清欢并不局促:“这事如今闹得满城风雨,臣妇却觉得是件好事。”

    太子妃点头:“裴家近来的动作倒是不少,听说还抬了几只大箱子,去了新任大理寺卿江杰的府上。今日你妹妹又想借你攀附本宫,估计是裴冲担心被辰王牵连,想谋条退路。”

    “若未做亏心事,自是不会被牵连,裴家的事,在卢城之事定案之前,一切还是未知。”阮清欢叹气:“只希望她不要太糊涂。”

    这个她,说的自然是阮晓月。

    太子妃等人来了花园,裴冲没见到阮晓月,眸中神色暗了几分,他来时千叮万嘱,让她定要同阮清欢冰释前嫌,看来是没能成事。

    裴冲倒不是非要倒向太子一边,但眼下的情势,定然不能和太子对着干,便想透过阮清欢探探太子的口风,也好让他心中有个数。

    来时碰上鹤安,本想借机聊上几句,结果遇上季凌川两人便一块往内院去了。此处是太子府,他自是不好跟着,便来了花园,等着看看阮晓月那边的情况。

    如今两头都落了空,裴冲心情烦闷。

    接话接连失败,裴冲深感挫败,柳月如死了,阮晓月也指望不上。

    日前去拜会了江杰,对方倒是见了他,却只字不提卢城的事,就算他假装不经意间问了两句,对方依旧顾左右而言他,明显不愿多提。

    搭了两千两银子,结果一句有用的消息都没套出来,他确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也得咽到肚子里。

    太子妃一来,园中的公子贵女纷纷见礼,太子妃笑意盈盈:“今日只是寻常游园宴,众位不必拘谨。这园中花草,有些还是本宫亲自打理,如今开得这么好看,本宫不愿自己独裳,这才办了这场游园会,邀大家共赏。”

    “多谢太子妃体恤。”众人异口同声。

    踏过湖面上的回廊来到亭中,几人落了坐,看着远处三三两两聚在一处说话的官眷,面上看似悠闲自在,有些人眼底却浮着一丝忧虑。

    太子府的游园宴,大家挤破头都要参加的,为的就是能从中打听出一些消息来。

    太子妃几人喝茶聊天,忽听不远处有人吵了起来,是两名户部官员的夫人。

    两人聚在一处有一会儿了,刚来园中时,阮清欢还见她们有说有笑的,这才过了一会儿,就打起来了?

    两人年纪有些差距,年纪大些的身形较瘦,反倒是年轻的那位夫人长得很壮实。

    年纪轻的妇人一脸怒气,扯住另一名妇人的衣襟:“你这泼妇怎么可胡乱嚼舌根,我家夫君向来行事守矩,岂容你在此栽赃污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