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劳烦鹤夫人,我今日来,除了告知姐姐纳聘的事,还有祖母的交代。”说着话音一顿:“祖母得知姐姐带回个孩子,就惦记着想要见见,希望姐姐有空能带着孩子回家中坐坐。”

    原来是这事,阮清欢原也是打算过些天带子墨回去认认门的。

    从鹤府出来,阮晓月不自觉的出了一身冷汗,拿着帕子擦了擦额头,没想到阮清欢这么容易就答应了,说明日就带着子墨回阮府。

    丞相大人的假期结束,想她只能自己回去了,此事成不成,就看柳月如的本事了。

    阮晓月刚走,孟素秋的脸色淡了下来:“清欢,你与她的关系,何时这般好了?竟特地跑一趟告知你下聘的事?”

    孟素秋原也是大户人家出身,经过见过的事情不少,一家几房不和的戏码不新鲜,新鲜的是,突然热络起来。

    阮清欢起初没多想,经婆母这么一说,觉得是有些不对劲:“或许,是她想通了。”

    “我总觉得不像,反倒觉得她今日有些紧张,人呐,钻牛角尖容易,爬出来可就难了,我总觉得她眼神飘忽不定,躲躲闪闪的显得心虚。”

    孟素秋将子墨交给陈婆去外面玩,有些话她还是得和儿媳说一说。

    房中只剩她们俩,孟素秋直言道:“裴家这门亲事如何,我不便多说,身为后宅妇人,也不敢妄议朝事,便就我对裴家的了解,你这妹妹嫁过去,日子怕不会太好过。”

    说着舒了口气:“裴家下聘的事我也听说了,聘礼算是中规中矩吧,按说,依你们俩的关系,她更不该跑这一趟才对。”

    善妒之人看中面子,即失了面子,一定会想办法藏住。

    说完,孟素秋神色放松下来:“许是我多虑了,在这京中,料她也翻不出什么风浪,娘说这些,是希望你明白,防人之心不可无。”

    阮清欢感动:“知道了娘。”

    孟素秋这才想起她刚刚似是有话要说:“你刚想和我说什么?”

    得知阮清欢是我外甥女的事,孟素秋有些头疼:“我今早让人去百福栈接人了,接到人便将她送回家去,这事你就不要放在心上了。”

    阮清欢:“母亲都不问问我,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有什么好问的,鹤安昨晚来找我,他已将事情调查清楚了,这事是有人故意算计清舟,偏巧这丫头自己撞了上去。”

    孟素秋想想也后怕,那天还好是清舟,若换个心怀鬼胎之人,后果简直不敢想象。

    这也是她决定将明溪送回家去的原因。

    次日,鹤安早早便上朝去了,自从卢城回来,朝中情势陷入紧张之中,二皇子被禁足,卢城灾情不止贪墨,还有堤坝偷工减料的事,皇上桩桩一件件的让刑部罗列出来。

    并且下令三司会审,逐层严查,也就是从卢城、镇江一直往上查,直到揪出贪墨的源头,此令一出,不知有多少官员心惊肉跳,惴惴不安。

    鹤安离开,阮清欢叹气,皇上给了辰王一线生机,但那些为辰王鞍前马后的官员却没那么幸运了。

    难怪当初齐大人想着法要同阮家联姻,是希望鹤安能因此保下他,为了自保,不惜搭上自己的女儿,人性的自私在这些人身上,体现的真是淋漓尽致。

    今日她准备回阮府,临出门时,忽的想起婆母的话,迟疑了下,还是转身回房,从妆奁中取出臂弩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