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同鹤安并排而立:“一切都准备好了,等拿下西风崖,咱们的将士回城就能饱餐一顿,吃点好的。”

    鹤安没有说话,黑暗将他凝重的神色盖住,季凌川意识到不对:“有状况?”

    “两万的私兵,警戒一定是非常严密的,谢子棠的地形图足以说明这一点,可已经上去了两批人,却依旧没动静,情况不对劲。”

    季凌川闻言敛眉:“你是说,咱们的行动暴露了?”

    鹤安摇头:“不见得,咱们行事周密,对方也定会防范,只是到底哪里出了问题,我一时间想不透。”

    季凌川:“……”

    经鹤安这么一说,季凌川也觉出不对,私兵不同山匪,行动力应该更强,防范应该更加严谨:“他们不会,提前转移了吧。”

    鹤安如鹰的眸子缩了缩,暗忖片刻忽的下令:“点火,攻山。”

    鹤安一声令下,数百只火把同时亮起,将周围照得亮如白昼,与此同时,一直静谧的深山之中终于有了动静,很快,从上方传出打杀之声。

    季凌川冷喝:“竟是躲藏在深处拖延时间。”

    季凌川见鹤安脸色依旧不好,以为他是担心胜负:“放心吧,他们没粮没退路,最多一天,就会有人缴械投降了。”

    季凌川这次亲带五万精兵,在卢城这半个月躲藏成了最大的问题,好在终于熬出头了。

    鹤安自然知道这个道理,但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沉思之中眸光突然一震:“清河村的士兵安排了多少人?”

    “三千吧。”季凌川回道。

    三千按说不少了,清河村适宜防守,就算真有意外,三千士兵也能应付得来,毕竟大批的私兵都在西风崖。

    鹤安终于知道哪里不对了,西风崖的私兵有恃无恐,若非他们主动进攻,他们也不会妄动,这说明,他们有其他的目的。

    说不定,安排了人在灾民之中,而目的自然是想以此钳制他们。

    “清河村”鹤安大喝一声调转马头就走,季凌川意识到不妙,很快猜到鹤安赶往清河村的用意,这帮畜生之所以拖延时间,莫不是想控制住那些灾民?

    鹤安赶到清河村时一片混乱,灾民们虽被士兵护在中间,却被暗袭而来的私兵逼得不得不往村子里面撤退。

    眼见着鹤安带来了大队人马,周大富松了一口气,若单刀直入的打,他首当其冲第一个迎上前去,可手上这么多灾民却成了他的软肋,让他处处掣肘。

    鹤安的目光在人群中找了半天,也不见阮清欢的影子,人太多,他找人困难,但若她在这里,定会看见他来了。

    过了一会依旧没有回应,让鹤安涌出不好的预感。

    这些私兵人数不多,两千左右,应该是吴全安排的后手:“本相今日奉皇命清剿山匪,你们若不想葬送性命,立刻放下武哭投降,罪责可从清论处,若一意孤行,犯上作乱者,杀无赦。”

    私兵只有不到两千人,鹤安带来的人马与他们不相上下,加上这些宁城守兵……人数相差太多,硬拼不会有好结果。

    一些士兵开始动摇,就在有人要放下手中长枪时,忽听有人喊道:“谁敢反叛,老子就杀了谁。”

    说这话的,正是赶来的吴全,生死博弈之下,他撕下了以往假装斯文和善的面具,腥红的眼瞪着鹤安,话却是对身后的私兵说的:“丞相大人的夫人和国公之女在咱们手上,有什么可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