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卢城做了多年父母官,想必早就与吴家同流合污,这次回卢城,他们要做最后的部署,将包县令留下,吴全等于没了最近的助益,府衙的那些兵,没有县令首肯,谁也调不动。

    “不得不防,包德广胆子不大,却十分奸猾,这五天之内,季凌川会端掉吴家所有粮囤,到那时,就可出兵围剿西风崖。”

    回到城中别苑,夏莲已将东西收拾的差不多了,楚离早就等在这里,见到他们回来,便将事先准备好的令牌拿了出来:“季凌川说,这是上西风崖的令牌,剩下的都分别交给了几个小将,留到端掉吴家粮囤时所用。”

    先端了粮囤,山上那些人就要饿肚子了。

    鹤安点头:“明日一早,你们就带着子墨出城,直奔望月山。”

    听到动静,下房的门开了,谢子棠扶着瘸腿走了出来,将画了数遍的图纸交到阮清欢手上:“贵人,这是西风崖的地形图,山上我所了解的地方都画了进去,只有东边我没有去过,还有下山时的几处陷阱,我也做了标注。”

    鹤安敛眉打量他,这人虽落魄,但神色坦荡,有些风骨:“你做的臂努很好,待回京之后,本相会将你送到兵部。”

    身为东召子民,那里也许有他报效国家的一席之地。

    谢子棠道了谢。

    这几日和楚离偶尔聊几句,知道了鹤安丞相的身份,看来,朝廷这次,是真的打算彻底剿除这些害人的匪盗了,总算能还卢城百姓一份安宁。

    次日天不亮,阮清欢将子墨叫醒,众人一同上了马车,临行前鹤安神色凝重,拉着阮清欢叮嘱道:“到了望月山,将那块令牌交给江明,他自然知道怎么做。”

    阮清欢点头,看着从四面八方涌入的暗卫,她知道这场硬仗就要开始了。

    天光亮起,吴全亲自出城去接粮,等了近一个时辰,却连运粮马车的影子都没见到,之前从未有过这样的情况,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了上来,稍作思量后迅速转身:“快回府。”

    回到府中,吴全直奔房,房门应声而开,哪里还有季凌川的影子?

    脑子如同爆炸一般,怒不可遏的扯过暗中看守的人:“人呢?”

    “一……一直在里面,没出来啊。”那人也慌了,他是亲眼看着季凌川回的房,之后就再没出来过。

    将人扔到一边,吴全充血的眼中布满杀意,吩咐身边的亲信:“快去县衙,让包县令封锁城门,再安排人去西风崖,告诉吴杰做好打仗的准备。”

    那人领命而去,吴全也快步出来,调集人手翻身上马,直奔鹤安所住的别苑。

    一定不能让他们出城,除非鹤安不顾家人性命,否则应该还有转机,就算没有,能拖一刻是一刻。

    吴全急速赶往别苑的同时,阮清欢等人已经来到望月山,眼下山中收拾的差不多了,所有灾民都被聚集到一处,只是大家心里都有疑惑,直觉一定出了大事。

    钱云夕安抚着众人,大家渐渐安静下来。

    阮清欢先将令牌交给江明,江明接过令牌,大人早前吩咐,见到令牌就请援兵,他不敢耽搁,骑上马快速往南边的小路去了。

    百姓中有胆大的问道:“贵人,将我们聚到此地,可是堤坝筑成,让我们回家?”

    阮清欢将子墨交到夏莲手中:“乡亲们,下游的堤坝已经筑成,房屋修缮还要一段时间,暂时你们还不能回去,今日将大家召集在此,是因为我们要赶往清河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