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换作别人,他一定不会留情,可钱云夕……

    钱老爷走后,吴全找来两人,命他们盯着钱府的动静。

    次日天刚亮,就有人过来回信,说是钱姑娘被钱老爷送到望月山去了,临行时钱姑娘以自伤威胁,钱老爷和夫人没有办法,只能任由她离开。

    下人迟疑了下:“大公子,小的看钱姑娘手腕有血,似是割过腕。”

    听到钱云夕可能寻了短见,吴全心下一沉,她这是恨钱启泰答应了亲事。

    按说,到了这个地步,钱云夕死也就死了,吴成也付出了代价,可他却不甘心,喜欢了两年,若非有大的谋算,他早就下手了,没想到拖来拖去,被吴成这个废物祸害了。

    尽管如此,吴全依旧难以说服自己,他不想放弃钱云夕。

    吴家大摆灵堂一事引起了极大的轰动,吴二公子突然死了,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这个禽兽多年来不知祸害了多少姑娘,他的死等于去除了一个毒瘤,卢城百姓只当老天开眼,暗自叫好。

    **

    望月山西边的有处陡坡,虽不像悬崖陡峭,要是从这里跳下去,只怕不死也要搭上半条命。

    钱云夕坐在一块石头上,看着阴郁的天色,她觉得自己的人生就像现在的卢城,千疮百孔,灾难不断,一阵风吹来,吹落了她忍了又忍的眼泪。

    她不知道鹤少夫人的办法管不管用,但她很清楚,只要吴家一日不倒,她就会一直活在不安和恐惧之中。

    可吴全真的会找来吗?

    这里没有灾民,安静得只能听到鸟儿的悲鸣,不知过了多久,她从袖中掏出匕首,上面映着自己红肿的眼,神色悲切,愤恨不已。

    忽的,身后似有脚步声,很轻很轻,钱云夕没有回头,也不能回头,她暗暗咬牙,将匕首对上自己白皙的手腕,那上面有一道刚刚结痂的伤口。

    鹤少夫人说,想对付吴全,只能以情诱之。

    吴成会些功夫,脚步很轻,当他走近,看到那抹寒光时,几乎下意识冲上前去,却还是晚了一步……

    虽夺了匕首,但血已经流了下来,伤口很深,吴成怒不可遏,一边扯下衣摆的布料为她包扎,一边大声呵斥:“你这是干什么?”

    钱云夕用尽全力将他推开,笑容悲戚又愤恨:“干什么,我还能还干什么?”

    眼见吴全又逼上前,她干脆退到陡坡边上,吴全见状不得不停下,抬手:“你别胡来,事情没有那么严重,我会给你个名分。”

    钱云夕满眼生无可恋,一句话也不说,只绝望的看了看周围层叠的山蛮,苍翠的丛林,而后展开双臂向后倾倒……

    吴全几乎是用尽全力飞扑上前,奋力握住了她的手腕,钱云夕却还想挣扎,此刻的她楚楚可怜:“放手吧,我没脸在活在世上了。”

    “你听话,本公子回去就拟婚书,从今天起,你便是我吴府的主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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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清欢在别苑中,听着江臣的回报,知道事情成了,楚离一脸崇拜的盯着阮清欢:“嫂嫂,你怎么知道,吴全放不下钱云夕的?”

    “吴全此人极为自负,他对钱云夕早有觊觎之心,又怎会轻易放弃,他以为钱云夕失了清白,一定会迫切的想要个名份,加之亲眼看着她寻短见,只会更加激发他的保护欲。”

    楚离佩服的同时,又有些落寞:“像吴全这样的人都能有几分真心,季凌川那个混蛋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