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从怀中取出一块令牌,这是一块调令,若真有什么意外,将这个交给江明,到时候,自有人保你安全无虞。

    阮清欢脸色不大好看:“我的安危,大人看着办,交到别人手中,我不安心。”

    鹤安起身,将令牌交到她手中:“你的安危,我自会万般珍重,但有了这个,就是双保险,本相也不必畏首畏尾,明白吗?”

    只有保全她,他才能大刀阔斧。

    天光亮起,难得一见的阳光穿透窗户,来了卢城这么多天,哪怕不下雨时,天也是灰蒙蒙的,这是头一回见到太阳。

    楚离一大早就来了,经过几天的相处,子墨和她也熟了,笑呵呵的往她怀里扑,楚离将来时买的糖人给了他,子墨笑得合不拢嘴。

    楚离进屋第一句便问:“怎么样,有没有消息?”

    她指的是钱云夕的事,卢城这地方小就算了,天气还不好,日子枯燥的连逛街都没心情,就算逛了也没什么能入得了眼的东西。

    可下有事做了,楚离恨不能马上有个结果。

    “还没有。”阮清欢倒了两杯茶,其中一杯递到楚离面前。

    楚离有些失望。

    夏莲从下房出来,脸色有些苍白,阮清欢接过她手中的水盆:“不是让你歇着吗,怎的又出来了?”

    许是水土不服,夏莲这几天上吐下泻,折腾得够呛,躺了两天,总算好了点。

    “我没事的,再躺下去,都快成木头了。”夏莲转身将下房的门打开,从中走出一个身着布衣的男人,正是那日他们从山匪手上救的那个。

    这人恢复还不错,虽说走路还需拐杖,但好在能自主行动了,假以时日,很快就能好起来,只是这双腿,怕是要落下病根了。

    男人来到阮清欢面前就要跪,江齐将他扶住:“你伤着,就不必向少夫人见礼了。”

    那人见状拱手道:“多谢诸位贵人仗义出手,救命之恩,谢某无以为报,只愿当牛做马,为贵人马首是瞻。”

    “我的确有事需要你帮忙。”阮清欢从房中取出两张图纸交到他手上:“你看看,这东西,能不能做得出来。”

    男子拿过图纸看了一眼,顿时神色惊讶,不可思议的看了眼阮清欢,又仔细查看图纸的细节,激动之情溢于言表,手都有些颤抖:“这……这东西是从哪儿来的?”

    “是我画的,你只说,做不做得出来?”

    男人眼中是难以掩饰的激动,如此精工巧思的武器,他平生头一回见:“我需上等松木两棵,冶炼炉一鼎以及锤斧用具,至于精铁暂时不需太多。”

    卢城之地,没有铁矿,很难弄到大批量的精铁。

    楚离此刻也见到了图纸,一眼就看出是武器,神色骇然:“嫂嫂,你……”

    “我只让他铸造两架臂弩,以备不时之需。”

    楚离将她拉到一边:“可武器制造朝廷有明文规定,私铸兵器是会被问罪的。”

    这一点阮清欢自然清楚,回头看向谢姓男子:“待回京后,你将这两张图纸交于兵部,就说是你设计,如此,应当能给你换条谋生之路。”

    男人闻言,不顾腿伤跪倒在地:“贵人大恩,谢某无以为报啊。”

    如此倒是个办法,拿着这两张图纸交到兵部,此人等于立了大功,如此也能掩盖私铸兵器一事。

    楚离不再多说什么。

    江臣让人回来送信,说是钱云夕跟着县令夫人去了城西一处院子,阮清欢与楚离对视一眼,看来她想的不错,吴全等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