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凌川:“孩子都随爹的姓,嫂子你这可不对了啊,这要传出去,会说闲话的。”
阮清欢闻言看向鹤安,他脸色的确不大好看。
他明明不喜欢这孩子的,所以她想着带回京城,就养在阮府,母亲一定也开心。
迟疑之中,只听鹤安言简意赅道:“鹤子默。”
季凌川撇嘴:“看吧,还是姓鹤好,这回顺耳多了。”
鹤安烦他烦得紧:“滚滚滚。”
“我这不是帮你争取权益呢么。”季凌川不满:“今晚咱俩一起睡?”
“谁和你睡,你自己睡下房,楚离睡偏房。”
阮清欢无语,鹤安这是要跟着她和孩子挤了。
季凌川并没马上走,而是想起了白天的事:“也不知包县令明天能不能弄来面粉,吴家表面是积善之家,实则赚的都是黑心钱,那万贯家财是如何来的,大家心知肚明。”
楚离:“不拿,不拿本姑娘就去抢。”
季凌川:“真那么容易的话,用不着你,本将便能将吴家翻过来,你可别忘了,吴家背后的人是二皇子和齐贵妃。”
楚离冷哼一声,不再说话。
季凌川敛眉,他跟她讲道理呢,这是什么态度?
深夜,包府灯火通明,吴家两兄弟坐在厅中,吴成脸色难看:“包县令,我们吴家这么些年,没少给你好处,如今想让我们出赈灾的粮食,岂不想搞垮我们吴家?”
“二公子此话差矣,正是因为我们在一条船上,所以本县有好事,自然想着您呐。”
“好事?”吴成闻言冷哼。
包县令也不生气,身为七品小官,能走到今天,全靠的一身油滑:“如今正是积名累善的好时机,这次丞相大人亲自赈灾,堤坝的问题定能彻底解决。真到那时,丞相大人功成身退,那吴家在卢城的声望自然也更上一层楼。”
“相反,吴家是知府大人亲提的积善之家,若这个时候选择袖手旁观,丞相大人自也看在眼里,难保回京后,不在皇上面前做文章,失些小财不打紧,若因此连累了贵人,那岂不是因小失大?”
吴成:“巧言令色,包大人在我兄弟面前,就不要装了。”
包县令笑了笑,看向一直不言的吴全,他知道,吴家的事,都是吴全说了算。
“大哥,这可不是笔小数目,两个月的面粉,少说要上千两银子,咱可不能当那冤大头,保不齐就是鹤安顾意的,就想挖空咱们。”
吴全自是知道包县令想两边讨好的意图,但他说的话也不无道理,近来他打算向钱家正式提亲,正好可借机在钱姑娘面前彰显彰显自己善人的形象。
“好,就按包县令说的办,不过,有一事,还请县令帮忙。”
一听吴全松了口,包县令心里乐开了花:“吴大公子请讲。”
“我要娶钱云夕,此事,劳烦县令夫人费费心。”
包县令闻言,笑意一僵,迟疑了片刻后,沉吟道:“吴公子有情,本县定当尽力而为。”
灾民安置好后,鹤安接到了京城的消息,皇上准了季凌川帮忙修建堤坝的事,如此一来,季凌川留在卢城,也算名正言顺了。
修建堤坝的准备工作已经开始,两人站在堤坝处,看着从破溃的缺口处扒出来的,已经腐烂的杨木,季凌川恨恨道:“难怪这堤败一年一修,这木头中只怕都是蚁穴。”
这个结果是意料之中的,鹤安并不意外,他现在担心的,是二皇子私兵的事。
“派人去查吴家粮囤。”
季凌川正有此意:“日前少夫人提出的办法,等于帮了咱们大忙,大批粮食运送,总会露出些蛛丝马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