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包县令旁边坐下,压低了声音:“这一路,丞相大人可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包县令想了想摇头,接着皱起眉头:“要非说有什么事,那就是在驿馆时,受到了山匪袭击。”
“对了,大人入城时,还押来了七八个山匪,就关在县衙大牢里。”
吴全闻言眉头深锁:“那,丞相没命你去查查那些人?”
“没有,他一来就询问堤坝的事,还让我统计劳工人数,看样子很急切,想必是急着回京。”
这也难怪,卢城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哪个大官愿意在这里遭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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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府普通的院子里,阮清欢和楚离坐在石墩上,楚离面带怒气,嘟着嘴不说话。
阮清欢见她这样,忍不住笑出声来。
楚离见状蹙眉:“少夫人也要笑话我吗?”
“不是笑话你,就是觉得你有点可爱。”她这次跑来,竟是想在正事处理完后,将季明川抓回去,亏她想的出来。
楚离有些落寞:“我去了他的大营,可他就是躲着不肯出来,快气死我了。”
“楚离,你若总是这样不停的追,只会让季将军更想逃的。”
“那怎么办?”
阮清欢若有所思:“正如我之前在茶楼和你说的,与其你急着想让他知道,你喜欢他,不如,让他知道自己到底喜不喜欢你。”
“如果他真对你无意,你又何必非要这么执着,可若他对你有意,那情况就天翻地覆了。”
话是这么个理,可这要怎么才能试出来?
她现在,连季凌川的面都见不到。
楚离望着阮清欢:“那你呢,你喜欢丞相吗?”
院外的鹤安脚步一顿,身后的江明也跟着停了下来。
阮清欢从未想过这个问题,她喜欢鹤安吗?
穿越过来时,她只想两人相安无事,等着两年后分道扬镳,后来鹤安转变,强要了她,就这样莫名其妙成了真夫妻。
可话说回来,像鹤安这样能文能武、且风光霁月的男人,好像没有女人会不喜欢。
“我,目前还不确定。”
“什么?”楚离闻言惊讶:“你们都成亲了,你还不确定?”
“我觉得不只是我,大人只怕自己也不知道。”
门外的鹤安神色一暗,哪怕江明在身后,还是感受到了强烈的威压之感。
不由暗叹,也不知大人何时变得这么容易牵动情绪的。
鹤安一回来,楚离便走了,任阮清欢怎么挽留都不肯留下,细问才知道,原来这次从江南运来卢城的粮食,全由楚离母亲的娘家押运而来。
阮清欢这才知道,楚离祖父名为冯远山,祖籍也在江南,与阮清欢的祖父是世交。
而这次来押运粮草的,便是她的表哥冯毅。
即是去看亲戚,阮清欢也不好再拦着,便亲自将楚离送出门,楚离临走前往院内瞥一眼:“你家大人脸色不对,好像生气了。”
“有吗?”阮清欢回头,鹤安已经进了房。
回到房中,阮清欢给他倒了杯茶:“大人在县衙可有发现?”
“没有,账目和记录做的都无可挑剔,除非将堤坝扒开,否则很难以赈灾一事,将包县令定罪。”
“急什么,包县令只怕不会只有这一件事,和吴家兄弟勾结,不知干了多少坏事呢。”
吴家仗着有二皇子母妃的撑腰,行事向来无所顾忌,这次鹤安来此,他们也未必多害怕,这就是愚蠢。
往往有靠山的人,总会有种错觉,那就是靠山永远不会倒。
“明天呢,明天大人有什么安排吗?”
“夫人有事?”
阮清欢坐在他对面,对上鹤安的眸子,这才发现,他的脸色似乎真有些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