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欢眸光一冷,正是有了这些不作为的官员,才会让卢城到了如今这样的境地。

    堤坝修筑,屡修屡坏,这里本就是多雨之地,一旦引发洪灾,良田家园被毁,颗粒无收,百姓如何过活?

    否则,怎么会出现这么多被逼得走投无路之人,不得不落草为寇。

    但阮清欢不想争论了,转身回了房间。

    片刻后,鹤安推门进来,就见她闷闷不乐的站在窗边听雨。

    “你是想将那些人引来?”

    鹤安轻笑:“知我者,夫人也。”

    阮清欢蹙眉:“不止我,他们想必也猜到了,不然,不会这么急着来找你。”

    “他们怕一怕也好,说不定,过了今晚,便腰不痛背不酸,只想快些到达卢城。”说着从身后环住阮清欢:“夫人可害怕?”

    “我若说怕,你会改变主意吗?”

    “不会。”鹤安将她转过身来:“但为夫会命人保护你先行一步。”

    “要说一点不怕,那一定是我在吹牛,不过,有些事,总得有人去做,有些风险,总得有人承担。”

    剧情发生了改变,但私兵的事是事实,相比等到入秋后,他们到处掠夺粮食时再围剿,如果现在能将其控制住,那就省了更多的麻烦。

    鹤安关了窗子,熄了灯,抱着阮清欢来到床上。

    今天她格外听话,不推拒,也不使性子,夜色中,明明什么都看不太清,但好像两人却在对视。

    两人躺在床上,鹤安为她盖好被子后,轻轻将她拥在怀里:“睡吧。”

    外面雨声阵阵,闻着凝神香的味道,本想陪着鹤安一起等的阮清欢居然有了一丝困意,没一会便睡着了。

    确定她睡着后,鹤安起身下床,房中赫然出现数名黑衣人。

    “都安排好了?”

    “大人放心,太子殿下的暗卫将驿站围了个水泄不通,季将军的人很快也会赶到。”

    “保护好夫人。”

    “是。”

    说完,几人好似凭空消失,隐匿于房中的几处角落,鹤安就着黑暗坐到桌边,给自己倒了杯茶。

    这一夜过的格外漫长,明明已经等了很久,竟还没到子时。

    听着床上传出清浅的呼吸声,鹤安扯了扯唇角,他现在,越发觉得自己这位夫人,有点儿意思。

    就在子时刚过不到一刻钟,院中终于有了动静。

    杂乱的脚步声从四面八方涌进来,鹤安将窗户拉开一道缝,看着院里院外的人影,少说也有五六百人。

    看来今日抓的这两人,身份应该不一般。

    这些人在院中交头接耳一会,以军队的手势指挥安排,很快分布开来,有爬墙的,有守门的,还有四处搜寻的……

    与此同时,栈中的灯全数亮起,将这些潜入的山匪吓了一跳。

    眼见泄露了踪迹,他们也顾不了许多,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动手,救老大。”

    隐于暗处的侍卫纷纷现身,同这些山匪打成一团,就在劫匪以为自己人数众多,有绝对优势时,突然闪出一群黑衣人。

    这些人手握弯刀,身手敏捷,所到之处,不断有山匪倒下。

    这时守在院门口的头领才意识到不对劲,对方早有防备,他们这是被算计了。

    鹤安正坐在桌边喝茶,突然房顶破了个大洞,三四个山匪打扮的人跃入房中,将他围在中间。

    鹤安退回床边,将帷幔往里推了推。

    其中一人拿刀指着他:“我们老大呢?交出人来,留你个全尸。”

    他们分明收到消息,说老大被押在驿官大厅之中,但找了一圈,连个影子都没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