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来因为卢城的事,二皇子心绪越发烦躁,动不动就发火,使得这些谋士也不敢轻易张嘴,深怕说错什么,惹来祸端。

    但上了二皇子的船,下是下不去了,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

    这时,一个稍年轻些的谋士站起身:“殿下,依我看,丞相也是人,是人就有贪念,只要投其所好,不怕撬不动这块石头。”

    “投其所好?”二皇子敛眉,他还真不知道,鹤安有什么特别喜欢的东西。

    年轻谋士故弄玄虚道:“柳将军的妹妹,柳月如啊?”

    裴冲闻言嗤笑一声:“你这谋士怕是只会闭门造车,柳姑娘如今已经被送出相府,和情郎搬回新宅子,鹤安若真有那心,会放她离开?”

    “哎,这裴将军就不懂了,柳姑娘那未婚夫一闹,鹤安就是有心,也不能不顾名声,若真发我心,当初又怎么会在新婚夜,就迫不及待将人接回丞相府?”

    “正所谓,妻不如妾、妾不如偷……越是这样的时候,越刺激。”

    转眼到了桃园的赏花宴,阮清欢本不想来的,但想到二皇子可能会借机搞事情,还是决定帮鹤安渡个劫。

    昨个夜里下了场小雨,空气中弥漫着混合着花草的清新味道,阮清欢拉开车帘向外望去,远山一片翠绿,路两边的花草像刚洗过澡一般,个个生命力饱满。

    坐在里边的鹤安看着她的模样,有些出神。

    阮清欢,清爽欢喜,就像这些自由自在的花草,哪怕只这样看着,都让人心情舒畅。

    感受到鹤安的目光,阮清欢回头。

    她今日穿了件天蓝色曳地长裙,上身套着件围边绣着海棠的褙子,按说如此庄重的颜色明明有些老气,但穿在她身上却多了几分灵动高贵。

    “日前你还说不想参加这次赏花宴,为什么突然改变主意?”

    “我就是想凑凑热闹。”

    鹤安轻笑,她不是会随便改主意的人,之前她本不想去的,昨晚突然主动提出陪他一起来,但前提是……不能……

    想到此,向来沉稳的鹤安突然有些心猿意马,猝不及防伸手揽住阮清欢纤细的腰,将人拉到自己身边坐着。

    这样的亲密让阮清欢有些慌乱,不自觉红了脸:“你干嘛?”

    “最近你总是走神,可是遇到了为难的事儿?”鹤安虽忙,但偶尔回府,总能看她沉思的样子,以为她遇到了难处。

    “没有,我只是,听说晓月和裴冲将军的妹妹走的比较近,有些担心。”

    阮清欢没有瞒着鹤安,一旦阮晓月和裴冲勾结在一起,定是为了阮家的财产,如今有鹤安撑腰,他或许不敢明目张胆的要,但若将来,鹤安将她休了……

    想到此,阮清欢突然不愿再往下想了,自从那晚之后,鹤安待她像变了个人,言语温和、细致耐心,这些阮清欢是感觉的到的。

    只是不知,他这么做是出于对她的喜欢,还是只为了为人夫的责任。

    若是真心喜欢,说不定两人的关系真能继续下去,可若只为了责任,一旦新鲜感过去,便和搭火过日子差不了吧?

    “裴家不是好的选择。”这话,是经过鹤安深思熟虑过的,裴冲手握京城护军,是二皇子的亲信。

    自从与南蛮战事结束,军力重新部署,二皇子拉拢这样的人,目的很明显。

    “我也知道,可阮府的情况你也看到了,大房和二房之间芥蒂很深,如果二婶同意,只怕谁说都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