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安后悔了,看着她身上深深浅浅的印记,心生怜惜。但事情已经发生了,也许这样对两人都好,不必再相互猜忌。

    如果她安心做好丞相夫人,他便可以放下一切,不再追究。

    将阮清欢抱起的一刻,看着床单上的落红,鹤安皱眉:“夫人辛苦。”

    阮清欢咬着唇,这货到底是什么奇葩,这种时候,是怎么说出这几个字的?

    江明隔窗通传,鹤安烦躁道:“今日所有事都推了。”

    “这件……恐怕不行。”江明一脸为难。

    “说。”鹤安以为是太子那边急召有事,却听江明说,是京兆府来的人。

    “京兆府的事,向来由刑部主理,让他们去找刑部侍郎。”

    江明:“大人……您一会还是出来一趟。”

    “你怎么变得吞吞吐吐的,有屁快放,要不滚蛋。”

    江明太难了,但再拖下去,大人怕是要闯大祸了,只得言明:“京兆府派人来送信,让您去接回小舅子。”

    “什么?”阮清欢一听,直接从浴桶中站起来,顾不得多想,起身便要更衣。

    鹤安忙跟了出去。

    **

    “哎呀呀,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呐。”京兆府尹赔着笑脸,说着好话,哄了一个早上,就是哄不走这尊大佛。

    没有办法,只能让人去请丞相大人了。

    说到底,这还是季将军扔给他的好差事,这下闹的,怕不好交差啊。

    阮清舟冷着脸坐在椅子上:“王大人张口闭口捉奸,敢问,我和哪家小姐有奸情啊?”

    “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搞错了,搞错了。”

    阮清舟不急不徐:“既如此,那我坐在这儿,等着王大人为我拨乱反正,还我清白。”

    “这……”

    王大人憋出一头汗,没有办法,只得又叫人去请季凌川,否则一会承相大人问起来,他不好回话呀。

    这边的马车上,鹤安哪还有昨晚盛气凌人的样子,被阮清欢一瞪一个不吱声。

    “所以,我弟弟被关到京兆府,全是拜你所赐?”

    “夫人,昨晚我喝醉了,此事是季凌川的错,是他失察才搞成这样。”

    “那你昨天又是恐吓,又是吓唬的,就是怀疑我有私情?”

    鹤安清了清嗓子:“不全是,我就是觉得,你老想逃开我,有些生气。”

    阮清欢一夜未睡,再加上早饭没吃,又气得够呛,只觉脑子晕呼呼的。

    眼下首要是将清舟接回来,剩下的账,等日后慢慢算。

    终于到了京兆府,阮清欢险些从车上闪下来,好在被鹤安抱住:“夫人小心点。”

    阮清舟见姐姐脸色不好,眼睛通红,心知定是因为昨晚闹出的事,生气的看向鹤安,一副想打架的架势。

    鹤安笑着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清舟回来,为何不到相府坐坐,你姐姐想你呢。”

    “姐夫这话说的,若没有我这事,还真不知道,我姐姐竟是谁都能栽赃污蔑的呢,那什么季凌川,就是他让京兆府抓的我。”

    阮清欢见弟弟没事,放下心来:“被关了一夜,你怎么样?”

    阮清舟虽没受多大苦,但事情不能就这么算了:“我倒没事,但这事,必须查清楚,是谁散播的谣言,居心何在?”

    他从府尹口中,将事情了解了个大概,这分明就是有人栽赃陷害。

    鹤安叫来府尹:“查清了吗,谣言的源头?”

    府尹大人一脸为难,既不点头,也不摇头,可见其中有蹊跷。

    见府尹大人想拉着鹤安私下说,阮清舟不干了:“王大人,我是当事人,有什么话,不该当着我的面说吗?”

    鹤安闻言:“王大人,查到什么,只管说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