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欢被鹤安吻得七荤八素,本来挡在身前的手被他拉开,欺上前来。

    好不容易得到喘息,阮清欢仅存的理智想将他推开,但鹤安虽是文官,却武功高强,阮清欢的抵挡对他来说没有一点作用。

    “鹤安,你本来不想娶我的……”

    鹤安闻言,动作一顿,抬起头来,俯瞰着身下满眼慌张,呼吸急促的阮清欢。

    她说的不错,在见到她之前,他的确不看好这门亲事。

    在鹤安心中,能执掌相府后院的女人,必需是睿智且从容的,但阮清欢的名声却跋扈张扬,我行我素,这样的女人对他来说,并不合适。

    他之所以退了一步,不仅仅是因为父母之命,也因为皇上有意赐婚,仪和公主是二皇子的亲妹,若真成了驸马,那他丞相之位必然不保。

    如此一来,朝堂便会陷入动荡,太子的情势也不容乐观。

    在没有更好选择的前提下,他选了阮清欢这个现成的未婚妻。

    鹤安的呼吸同样急促,眼神有些吓人,他的手掌紧紧握着阮清欢的腰,感受到她的紧张颤抖:“当初的确不想,但现在,我改变主意了。”

    阮清欢闻言不知该哭该笑,凭什么他说改变就改变?

    她还想自立门户,发家致富呢!

    阮清欢不敢过份挣扎,担心那样会刺激他:“鹤安,你能不能先冷静冷静,我饿了,想吃早饭。”

    鹤安眸子微眯,内里明显透着不快,竟想用迂回战术,了然道:“你是我夫人,你想逃多久?”

    他本不想这么快要她的,但她的抗拒和想逃,却总能勾起他的不快和贪念。

    活了二十六年,这种感觉还是第一次,这个女人……真是会折磨人。

    鹤安对她的反应归结为,成亲当晚没圆房的缘故,所以才会惹她不快。

    他贴进她的耳边,呼出阵阵热气:“我说过,要补尝你……”

    转移话题失败了,鹤安更加变本加厉,阮清欢没一会便没了力气。

    眼看就要冲破最后的底线时,外面传来江明的声音:“大人,老爷和老夫人回来了,太子府也送了信过来。”

    已经到了蓄势待发的时候,鹤安想要不管不顾的继续,阮清欢却哀求道:“父亲母亲回来了,我怎么也要过去敬茶,若让她们知道这个时辰咱们还……会以为我这个媳妇……”

    大清早勾引夫君沉迷床围之事,这是大忌。

    鹤安不耐烦的皱眉,闭了闭眼翻身下来,将阮清欢拥在怀中:“晚上,等我……”

    直到传来关门声,阮清欢才好像恢复了呼吸,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鹤安疯了吗?

    怎么突然变了?

    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再这么下去,只不知哪天会被他吃干抹净。

    **

    回到家中感觉就不是一样,孟素秋靠在椅子上,接过丫鬟递来的茶,放松的将腿搭到小凳子上。

    “一晃鹤安就要正常入朝了,也不知这几天小两口怎么样,明年这时,咱们能不能抱上孙子。”

    鹤齐章逗着笼中的鸟,左右看了半天,有些不快:“我这才出门几天,鸟都瘦了,也不知道下人怎么照看的。”

    见老头子没听到自己说话,孟素秋拉下脸来:“鸟鸟鸟,你就知道你的鸟。”

    “哎呀,你看看你,媳妇已经娶进家门,这回去福缘寺你也求了送子符,剩下的就看机缘了,这种事,急不得。”

    听到这儿,孟素秋又不高兴了:“这还不是都怪你,当初和阮家订下这门亲,鹤安心里不愿意,你难道看不出来?”

    孟素秋本来对儿媳妇没太多挑剔,相府已经是京中首屈一指的大户了,不需要再靠联姻巩固地位。

    更何况朝堂之中波谲云诡,若是一个不慎,只怕没拉来靠山,反倒还会被别人牵连。

    娶个没有利害关系的商贾家女儿,倒没什么不好,只是自己儿子的性子,她这当娘的最清楚,他要真冷落了新妇,那也是没办法。

    这种事,总不能按着来吧?

    老两口正说着话,丫鬟来报:“老夫人,月如姑娘前来拜见。”

    月如姑娘?

    孟素秋和鹤齐章互看一眼,两人都有些意外,这才离府几天功夫,怎么就多出个月如姑娘?

    柳月如刚进梅园,阮清欢也来了,两人就这么在老夫人房中撞了个正着。

    见到儿媳,孟素秋朝她招了招手,阮清欢上前,为公公婆婆敬了茶。

    鹤齐章对这个儿媳很满意,不仅仅因为同他父亲阮承富是故交,也是因为自己儿子的性子太过沉闷,找个灵动活泼的姑娘,让成日里死气沉沉的相府也能有些朝气。

    有外人在,孟素秋不能急着与她说些私密话,便问阮清欢:“这位柳姑娘是……”

    “母亲,柳姑娘是柳将军的妹妹,大人与柳将军相交深笃,如今柳将军出事,便将柳姑娘接进了府。”

    鹤齐章和孟素秋闻言当即冷下脸来,刚迎亲没几天,就收了个姑娘,这像什么话?

    传出去还不被人笑掉大雅,鹤齐章闻言一拍桌子:“接进了府,谁给他的胆子?”

    这一拍,将柳月如吓了一跳。

    忙解释道:“老爷和老夫人误会了,鹤大哥是看我无家可归,暂时收留我的,月如心中甚是感激,特备了礼物前来拜见二老。”

    孟素秋闻言,这才松了一口气。

    眼看丫鬟要将锦盒送上前来,鹤齐章推却道:“不必了,既然你是忠良之后,鹤安照顾你也是出于对柳将军的情义,至于礼物,还是收回去吧。”

    “这是月如的一点心意,并非什么贵重之物,您二老还是收下吧,不然,月如心中过意不去。”

    孟素秋婉拒了礼物,这让一心想讨好的柳月如有些下不台,可这,正是孟素秋要给阮清欢的态度。

    找了个借口,让丫鬟送柳月如送回了房,这才暗暗打量着阮清欢,她反应太过平静,像个事不关己旁观者。

    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柳月如今日此举,醉翁之意不在酒。

    孟素秋虽一把年纪,但同为女人,也见多了高门大院中的争风吃醋,按说,那种情况谁也不希望发生,但过份不争,可就不大对劲了。

    眼见孟素秋一会揉胳膊,一会捶腿的,心不在焉的阮清欢突然有了主意,一改刚刚的冷淡,热情的蹲下身来帮婆婆捶腿:“娘,我知道一种熏香按摩的方法,对去除疲劳特别有效,要不晚上我给您试试?”

    “好啊,娘正好也有话想和你聊聊,那晚上你来梅园……”

    “娘,还是您来畅春园,免得时间晚了,影响爹爹休息。”

    鹤齐章见状,欣慰道:“还是清欢懂事,瞧瞧你那儿子,知道咱们回来,也不过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