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8章箫声里的杀气
秦风的话掷地有声,话音落下之后竟然半晌没人能接话,包括天一长老。
桑灿灿银牙紧咬,搜肠刮肚地想要反驳,却发现根本无力反驳。
秦风并不去否认自己是否有提前修炼,反而将计就计,用桑灿灿的话来堵住了她,一时间让她脸色非常难看。
看没人说话,秦风主动朝着天一长老一拱手:“不过,弟子刚才出手确实重了点,违背了长老让弟子们现场切磋点到为止的宗旨。若是长老不悦,可以责罚弟子。”
本来天一长老的脸色阴沉得已经能滴出水来了,但是秦风这么主动一服软,倒是给了他一个台阶。
“罢了,念你也是第一次在仙门中修习,秦宇身上也都是些皮外伤,这次就算了。”
天一长老面容一整,挥了挥手:“不过下次可不能这样了。”
“多谢长老。”
秦风笑了笑,转身便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那边天一长老看时间也差不多了,干脆让人把秦宇先送下去,随后便宣布今天的课堂到此结束,让弟子们先回去好好练习今日的术法,等他下次上课的时候再抽查。
一场闹剧暂时结束,众人散去,但全都在议论着刚才的事情。
风行面无表情地起身,走得时候看了一眼秦风那边,拳头紧握。
秦风也看到了他,选择了自动忽略。倒是风行身边的桑灿灿一口银牙都要咬碎了,瞧见秦风在和身边的公孙邈谈笑,气得俏脸一白:“你给我等着,下次不会这么便宜你!”
秦风笑了笑,干脆朝着桑灿灿一拱手:“那我就先谢谢你了,下次还有这种出风头的事情记得想着点我。”
“你!”
桑灿灿一咬牙,又想上来和秦风理论。
“走了。”
不过这次风行竟然没有选择冷眼旁观,反而叫了桑灿灿一声,脸色苍白地先走了一步。
他都走了,桑灿灿也没留下来自讨没趣,狠狠地瞪了秦风一眼便跟了上去。
看他们离开,公孙邈嗤笑一声:“他们风灵山的人还真是自负,这桑灿灿就和吃错药了似的,怎么就总针对老秦你呢?”
秦风起身准备回无忧山,慢悠悠地往外走,听到公孙邈的话没什么表情:“可能有些人就是天生互相看不顺眼吧。”
他也不明白,自己和这桑灿灿没什么深仇大恨,但对方就是不肯放过他。
不过他也不在意桑灿灿为什么针对他,只要对方不触及到他的底线,他懒得去和她计较。
“不过该说不说啊,我看风行那脸色,最近的传闻好像是真的。”公孙邈看着不远处风行的背影,语气里一股八卦的味道:“看来这风灵山大师兄,最近确实境界不稳啊,你没看风行那脸色,看着就和大病一场了似的。”
秦风倒是也注意到了这一点,特别是今天风行运转灵力施展重破斩的时候,他就感觉这位风灵山最骄傲的弟子似乎有些心绪不宁,他的灵力竟然显得有些虚浮。
只不过这本来也不是他该关心的事情,很快就被他抛之脑后了。但旁边的公孙邈和东宫雅还在为他抱不平,说以秦风的表现,若是放在别的弟子身上,别说奖励了,只怕天一长老当场就把他收成关门弟子了。
但是就因为秦风没有灵骨,最后居然只落得一个没有被责罚的下场,实在是不公平。
对此秦风连点评都不想点评,他来上课本来也不是为了什么奖励。
安经赋把他安排在无忧山,就是在故意边缘化他,让他成为宗门里一个可有可无的弟子,就和那些从小长在宗门里的小药童一样,人虽然留在无相宗,却从来不被人关注。
或许他是想用这种方法来逼秦风自己提出离开,但是没想到他提供的环境倒是正好适合秦风。
无忧山位置偏僻,基本没什么人去,而秦风的修炼正好要掩人耳目,无忧山对于他来说反而是个好地方。忽略了公孙邈二人的打抱不平,秦风和他们道别后先回了无忧山。
宗门的大事结束之后,所有的弟子都恢复到了日常的修炼之中,林泉生也不例外,所以他这两日都只是在百景镜里和秦风联系一下,本人却没空来。
秦风落得个清净,安心留在无忧山内修炼。
不过可惜的是这两天仲梦然似乎也很忙,让他没机会找对方问个清楚,她看自己的眼神到底是为什么。
回到无忧山之后,秦风先把院子里的灵植浇一遍水,这些灵植都是林泉生栽种,虽然秦风已经不缺钱了,但院子里光秃秃的不好看,他便自作主张地给秦风栽种了一些气味清新的灵植,倒是给院子里添了几分色彩。
浇完水秦风才发现椒夏不在家,估计是又溜出去玩了。秦风没有多想,正打算趁着这个时间将重破斩再温习一下,忽然又听到了笛声传来。
当时秦风已经打算推门进屋了,可是当声音传来的时候,他刚要碰到大门的手却忽然一顿。
不对!
他猛然转头,盯着前方的竹海,一下子愣住了。
今天的曲子和往日不同,在停了好几天之后重新响起来,曲调里竟然夹杂着浓浓的肃杀之气。
从曲子响起开始,秦风便看到竹楼对面的竹海在不断的颤动,一片片绿色的波浪被推开,仿佛有刀光剑影在其中闪烁,杀气重重。
平日里的曲子虽然也同样有肃杀之气,却没有今日这般浓重。
今日即便秦风就站在院子里,仍旧能感受到曲调中的杀意直逼面门,仿佛随时都要冲着他来一样。
但是这不是重点。
“今日,是箫声!”
秦风的瞳孔微微一睁,他的瞳仁已经在眼眶里微微震动起来。
如果说之前的笛声只是让他觉得曲调有些熟悉的话,那么今日的箫声则让他猝不及防地回忆起了一些画面——曾经龙道陵也是这般,吹奏着长箫从江面上而来,光是箫声就震碎了无数块钢化玻璃。
那箫声中的杀气,已经不仅仅是熟悉那么简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