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母给沈知初煮了一碗饺子。

    沈知初没胃口也勉强吃了几个。

    “初初,你这段时间瘦了很多啊,和骆辰吵架了?”

    “小两口闹点别扭不是很正常吗?”

    “既然只是一点别扭,就不应该晚上回来。”

    “妈,这也是我家啊。”

    沈母拉起她的手,“初初,决定了就不要回头!现在阿深也找到了自己的另一半,你们都会幸福的。”

    虽然沈母对骆辰还有些不满,但都无伤大雅,至少他对她女儿是真心疼爱。

    人都有缺点,不可太过于苛刻。

    沈知初抿唇不语。

    “你不会,还放不下季远深吧。”

    “没有。”

    “有没有都得放下了,这么久过去了,人都要往前看。”

    “我知道了,妈。”

    “好了,早点睡吧,明天晚上和骆辰一起来这儿吃饭,夫妻不要有隔夜仇。”

    别墅里的灯灭了,沈知初站在落地窗前发呆。

    沈母睡了,她掐着时间出门。

    实在是心里闷得慌,她突然很想喝酒。

    沈知初去了附近的酒吧,坐在吧台要了一杯威士忌。

    烈酒入喉,她皱着眉抿了口,视线迷离的望着舞池中央疯狂的男男女女。

    她许久没来这种场合,竟有些不习惯这样的喧闹。

    一杯酒见底,她又要了一杯。

    旁边突然落下一道暗影,男人熟悉的声音入耳,沈知初浑身的细胞仿佛都复活了。

    “骆辰都不管你吗?”

    季远深指间夹着烟,炫目的灯光下,他五官俊朗迷人,比起几个小时前和苏韵在一起,他多了一分野心。

    他的出现让酒吧很多美女都乱了方寸,跃跃欲试。

    沈知初同样的着迷,她不记得有多久没见过这样的季远深了。

    仿佛他们分手后,他每次见到她眼里都有一层挥不去的哀伤。

    而此时,他眼底泛着迷离之色,一看就是来消遣的。

    沈知初的手放在狂跳不止的胸口,“苏韵也让你这么晚了出来鬼混?”

    “喝酒就是鬼混了?那你不也一样。”

    “我才不像你,我是单纯的喝酒。”

    “我也是。”

    话落,周列来了。

    “咦,你们是约好的?”

    沈知初看了周列一眼。

    这男人特别油,一看就是花花公子,俗话说物以类聚。

    她不信,周列不给季远深找女人。

    周列的手搭在季远深肩头,不怀好意的揶揄,“你是跟着我去找妹妹,还是在这儿跟前女友叙旧?”

    如果是以前,季远深想都不用想,好不容易见她一面,他绝不会错过机会。

    沈知初心跳如雷,她握着酒杯的手收紧,也很想知道季远深的选择。

    可她,也是很要面子的人。

    先一步季远深开口,“你们才是约好的,他当然是跟你走了,我马上就回去了。”

    季远深目光深深。

    他知道,她过得不如意。

    否则也不会深夜出来买醉。

    今天在这儿碰见,真的就是巧合。

    说来也挺玄幻的,以前做梦都想见,总是碰不到,得他刻意的去查她的行踪。

    现在他想忘记,却很巧合的遇见了。

    老天爷还真是爱捉弄人。

    季远深也要了一杯威士忌,和沈知初的杯子碰了一下,“这种地方不安全,你一个女孩子早点回去吧。”

    “好。”

    没有多余的话,季远深和周列上楼了。

    到了包房,周列迫不及待的八卦,“从实招来,是不是故意把我约在这儿的,你压根忘不了她,故意整的这一出,把老子当炮灰?”

    季远深推了他一把,“你觉得还有必要吗?”

    周列,“那可说不好。”

    “我对做小三没兴趣。”

    周列:……

    季远深随手端起一杯酒就开喝。

    周列抢了过来,“喝酒哪能这么喝,又不是失恋,你是新人在怀春风满面。”

    “新人?”

    “苏韵啊,娇柔柔的,不正好是你的菜么。”

    “一般吧。”

    “啧啧,忘不掉前任。”

    “不知道。”

    “季远深你承认吧,就是赌一口气才决定和苏韵在一起的。”

    季远深不说话,周列暴躁如雷。

    他喜欢八卦,挖掘各种新闻。

    特别是身边的好哥们儿。

    季远深没能满足他的好奇心,他抓心挠肺。

    “你特么的给个准话啊!”

    “我自己都看不透,给你什么准话?”

    周列:……

    两人确实就喝了点酒,聊了会,等下去时已是深夜十二点。

    吧台边已经没了沈知初的身影。

    季远深走过去问调酒师,“之前的那位小姐什么时候走的?”

    “刚走不久。”

    季远深皱眉。

    这么晚才走,不会喝多了吧。

    季远深跑出去追人。

    周列:……

    就说了放不下吧,哼,渣男。

    前任忘不掉,辜负的永远是现任。

    不像他,从不给女人承诺,玩玩就是玩玩!

    这家酒吧就在沈知初家附近,她是走路来的,喝了酒自然也会走路回去。

    夜色沉沉,街上行人两两。

    沈知初裹紧身上的大衣,脚步虚浮。

    她本想喝两杯就回家,微醺有助于睡眠。

    哪里想到在这儿都能遇到季远深,未免也太有缘了!

    季远深对她当真不如从前。

    他身边有了新人,哪里还记得旧人呢。

    过去的痛和伤都忘了吧?

    包括他们死去的那个孩子,沈知初前两天还去看过,墓地杂草丛生。

    想必季远深有很久没去看过他了。

    等他结婚,生子,大概也就不记得曾经有个孩子,还葬在那儿!

    啊。

    突然一个趔趄,沈知初的身子往前栽,她下意识的尖叫出声。

    然而并没有想象中的疼痛。

    一双大手及时扶住了她。

    “怎么这么不小心?”

    他的语气带着责备,却难掩关心,“喝这么多酒,路都走不稳了?”

    沈知初意识到什么,和他拉开距离,“季少。”

    “这么陌生啊。”

    “你,你怎么在这儿?”

    “毕竟相识一场,怕你一个人回家不安全!你胆子真大,骆辰的心更大,这么晚了让你一个人在酒吧喝酒也就算了,还一个人回家!”

    沈知初无言以对。

    她头痛欲裂。

    “为什么看到我和苏韵后你会晕倒,初初,真那么巧吗?”季远深盯着她略红的双眸问。

    酒后吐真言,他想给她一次机会!

    沈知初的脸僵了僵,夜风习习,她清醒了些许。

    酒后的她脸蛋微红,没有惊人的美貌,却也俏皮可人。

    尤其是身段,玲珑有致,即使穿着宽松的长裙,也能看出她勾人的弧度。

    季远深喉间一紧,气息不稳的逼问,“初初,你在意我和苏韵在一起吗?”

    沈知初:……

    “初初,看我的眼睛回答我!”

    沈知初和他对视,她心里背负了太多。

    她也不是沈木荷,干不出来伤害现任的事儿,还有骆辰,他们没有正式分手。

    可这一刻的季远深,真的让她难以拒绝。

    她好想说,是,她在意。

    话出口还是变成了,“季远深,你喝多了吧,是不是忘了你的女朋友是苏韵?”

    季远深的手垂下。

    许久,她听到他的冷笑,“沈知初,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了!我会娶她的,这一次是认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