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镖闻言,立刻恭敬地应了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对司煜白命令的绝对服从。
另一边,鹿今朝在接到李嫂电话时,已经吃过了晚饭。
她坐在窗边的沙发上,手中捧着一杯温热的茶,目光温柔地望向窗外的夜景,心中却五味杂陈。
“夫人,您今天还回来吗?”
李嫂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带着几分关切与期待。
“不回去了。”
鹿今朝轻轻摇了摇头,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李嫂闻言,轻轻地“嗯”了一声,语气中难掩失望。
她心里明白,这对夫妻之间又闹了矛盾。
只是可怜了夫人,为了这个家,她付出了太多,连房间的布置都亲力亲为,如今却……
“夫人,您上午给我发消息,让我把家里的布置全部都拆了,我那时在忙,没看到。现在还需要拆了吗?”李嫂再次开口,声音中带着几分犹豫。
“不必了。”鹿今朝说。
已经没有必要了。
现在,她就是想要看到司煜白绝望。
她在手术台上,那么苦苦的哀求他,他都无动于衷。
现在孩子虽然保住了,但在她眼中,孩子已经被司煜白亲手杀了。
她要让司煜白知道,他的孩子,被他亲手杀掉了。
李嫂也不知道夫人和司总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她“嗯”了一声,又聊了几句之后,便挂断电话。
***
最近几天,司煜白确实没有出现在医院,这给了鹿今朝一个难得的宁静时光。
她没有了往日的忧虑与束缚,日子过得逍遥自在,仿佛整个世界都为她按下了暂停键。
每天,她都会按时接受保胎和安神的点滴治疗,这些药物温和而有效,对胎儿没有任何副作用,这让她的心情稍微宽慰了一些。
这天,苏雨琪突然来到医院看她,打破了这份难得的宁静。
鹿今朝听到门口的争执声,不由自主地看向那里。
当她看到苏雨琪被保镖拦在门口时,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感。
她站起身子,一步步朝门口走去,脸上带着一丝坚定与决绝。
保镖看到鹿今朝走来,态度虽然依旧强横,但语气中却多了几分恭敬:“对不起,没有司总的允许,你不能进去。”
鹿今朝没有理会保镖的话,而是直接看向苏雨琪,眼中充满了温柔与期待:“让她进来。”
她的声音虽然轻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保镖面露难色,再次强调道:“对不起夫人,没有司总的指令,我们不敢随便让人进来。”
鹿今朝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怒意,但她的语气依然平静而坚定:“你给他打电话,就说如果不让人进来,我就一头撞死。”
她的话语中带着一股决绝与悲壮,让保镖不禁打了个寒颤。
很快,保镖就打了电话回来,得到了允许后,让苏雨琪进了屋。
鹿今朝见状,心中松了一口气,她支走身边的保镖和护工,让他们不要打扰她们。
当鹿今朝拉着苏雨琪坐在沙发上的那一刻,她终于绷不住了。
她的眼泪瞬间决堤,顺着眼眶流下,就像是断了线的珠子般,无声地诉说着她这段时间的委屈与痛苦。
“雨琪……”
鹿今朝紧抿着唇,声音哽咽,仿佛有千言万语想要倾诉,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苏雨琪见状,轻轻地拥抱着她,用自己的温暖给予她最坚实的依靠。
“今朝,一切都过去了。”
她知道闻经年和鹿今朝最近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后,恨透了司煜白。
没想到那个男人疯起来,这么可怕,闻经年的胳膊,被硬生生踩碎,做了好几次手术,仍旧看不到希望。
这对于一个靠手生存的人来说,是一种致命的折磨。
“经年现在怎么样?”鹿今朝紧张地抬眸望向苏雨琪,眼中满是担忧与急切。
这几天,她无时无刻不在从医护人员口中试图打探到闻经年的消息,但得到的总是含糊其辞的回答,这让她更加心急如焚。
她最牵挂的,莫过于闻经年的胳膊。
那双手,设计出无数漂亮的婚纱。
她害怕,害怕那双手再也无法恢复往日的灵活,再也无法拿起他挚爱的画笔。
苏雨琪抬手,温柔地擦了擦鹿今朝眼角滚落的泪水,试图用她的温暖来安抚这颗焦躁不安的心。
“今朝,放心,闻经年不会有事的。”她的话语中带着一丝坚定,但鹿今朝却从她的眼神中捕捉到了一丝躲闪。
鹿今朝是个聪明人,她很快就看穿了苏雨琪的隐瞒。
她没有直接说出自己的怀疑,但那份担忧与不安却更加浓烈了。
苏雨琪越是这样遮遮掩掩,她就越觉得心虚,那颗高悬着的心,始终无法放下。
“雨琪,是不是经年的手,以后就真的拿不了画笔了?”鹿今朝紧张地看向苏雨琪,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她不敢想象,如果闻经年真的失去了那双手,他会怎样?
他的生活,他的梦想,又会变成怎样?
苏雨琪紧紧握住鹿今朝的手,仿佛要将自己的力量传递给她。
“今朝,天无绝人之路。闻经年已经联系了国际上最厉害的外科医生,他打算最近这几天就出国治疗。今朝,我们还是有希望的。”她的声音虽然轻柔,但每一个字都充满了力量,仿佛在告诉鹿今朝,只要不放弃,就一定会有转机。
鹿今朝紧抿着唇,眼神中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她的内心如同被巨石压住,沉重得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她深知,自己对闻经年的亏欠已经越来越多,这份恩情,似乎无论如何都无法偿还。
“今朝,你没有错,错的是司煜白,闻经年他从来都没有怪过你。”
苏雨琪用力地把她抱住,声音中带着一丝哽咽。
她的眼眸泛红,眼角泛着泪光,但仍在努力保持着冷静,试图用自己的话语来安抚鹿今朝那颗受伤的心。
鹿今朝听了苏雨琪的话,心中反而更加不好受。
她多么希望,这一切的痛苦和伤害都能由她自己来承担,而不是让无辜的闻经年遭受这样的折磨。
如果可以,她宁愿让自己受伤,也要保护好身边的人。
苏雨琪附在鹿今朝的耳边,小声道:“我听闻经年说了,孩子没事,你现在有什么打算?”
她的声音轻柔而关切。
鹿今朝深吸了一口气,仿佛是在做出一个重要的决定。
她抬起头,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是时候离开了!”
她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每一个字都充满了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