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煜白从病房缓缓走出,每一步都似乎承载着千斤重担,脑海中那些关于过去的片段如同潮水般汹涌而至,断断续续,却又异常清晰。
那些画面,如同一把把锋利的刀,在他原本就伤痕累累的心上再次刻下深深的痕迹。
一想到鹿今朝,那个曾经与他山盟海誓的女人,此刻却背着他,在闻经年的房间里安然入睡,他的心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握住,再狠狠地撕扯开来。
那段她在曲沟县孤独无助的日子里,一直陪伴在她身边的,竟是闻经年?
难怪,难怪鹿今朝会如此坚决地想要与他离婚,原来,她早已找好了归宿。
这个发现让他心如刀绞,一股难以言喻的愤怒和背叛感在他胸中翻腾。
她竟然与闻经年联手欺骗他,这种被最亲近的人背叛的滋味,比任何身体上的伤痛都要来得更加刻骨铭心。
司煜白紧紧地咬着后槽牙,仿佛要将所有的痛苦和愤怒都压抑在这无声的咬牙之中。
他的周身散发出一种凌厉至极的气息,就像是一头被激怒的雄狮,随时准备将眼前的一切敌人撕成碎片。
他是了解赵云梅的,那个女人狡猾而精明,没有十足的把握,她是绝对不会把这些足以摧毁他的证据,如此堂而皇之地送到他的面前的。
这一点,更加坚定了他的猜测,也更加激怒了他。
司煜白猛地握紧拳头,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几名保镖见司煜白怒气冲冲的从病房内走出来,赶紧跟了上去。
他们原本是司煜白安排护送桑雪出国的保镖。
“跟着我。”司煜白语气让人背脊一凉。
司煜白站在病房门口,朝里面望去。
果真,透过半开的病房门缝,司煜白清晰地看到了鹿今朝正与闻经年并肩站在病房的一角,两人正低头忙碌地收拾着一些物品,偶尔相视一笑,耳语几句,那氛围竟显得异常和谐,仿佛是一对默契十足的伴侣。
这一幕,如同锋利的刀片,在他本就伤痕累累的心上再次划开了一道口子。
他胸腔内的怒火如同被点燃的干柴,熊熊燃烧,几乎要将他整个人吞噬。
那不仅仅是愤怒,还有被背叛的痛苦、不甘与绝望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股难以名状的情绪风暴。
“今朝,出院后,你有什么打算?”闻经年的声音温柔而关切,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先和司煜白离婚。”
鹿今朝的回答冷静而决绝,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波澜,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既定的事实。
站在门外的司煜白,听到鹿今朝那毫不犹豫、坚决要与自己离婚的话语,额头上的青筋瞬间暴起,双手紧握成拳,指节因用力过度而泛白,仿佛要将所有的愤怒和不甘都凝聚在这小小的拳头之中。
好,很好!
她这是真的铁了心要和闻经年在一起了?
司煜白的心中升起一股冰冷的寒意,脸色冷得仿佛能凝结成霜,双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寒光。
“咣当”一声巨响,司煜白再也无法抑制内心的怒火,一脚狠狠地将病房门踹开,门板在巨大的冲击力下重重撞在墙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整个病房内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听到声音的鹿今朝,身体微微一震,随即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映入眼帘的是司煜白那张面如罗刹、冷得骇人的脸庞。
他双眼紧盯着她,眼神中充满了愤怒、失望与不甘,仿佛要将她生生吞噬一般。
鹿今朝看到他,心中并没有感到太多的意外。
毕竟,以司煜白的手段和能力,想要找到她,并不是一件难事。
更何况,她早已在医院里见过他和桑雪在一起的画面,对于他的到来,她早已有了心理准备。
“司总,你的礼貌呢?进门之前不知道先敲门吗?”
鹿今朝强压下心头的慌乱,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而冷淡,看向司煜白的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讽刺与疏离。
司煜白的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那笑容中充满了对鹿今朝的失望与愤怒。
他一步步朝着鹿今朝逼近,每一步都像是踏在冰冷的地狱之火上,声音低沉而没有丝毫温度:“礼貌?鹿今朝,我对你礼貌的时候,你就是这样回报我的?是不是我最近对你太过纵容,让你忘记了谁才是你的丈夫?!”
鹿今朝能够清晰地感受到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冷冽寒气,那是一种足以冻结人心的冰冷,仿佛连空气中的分子都被他的愤怒所凝固。
他像是一只被彻底激怒的狮子,双眼赤红,虎口紧紧地钳住她的下巴,力度之大,几乎要将她的骨头捏碎。
“啊!”
鹿今朝忍不住发出一声痛呼,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恐惧,司煜白此刻却像是一个陌生人,一个冷酷无情的陌生人。
一股可怕的气息瞬间席卷了整个病房,司煜白身上的戾气仿佛实质化了一般,让人不寒而栗。
“司煜白,放开今朝!”
闻经年见状,毫不犹豫地冲到了司煜白的面前,与他形成了对峙之势。
“呵。”
司煜白自嘲地冷笑一声,他的目光如同两把锋利的冰刃,狠狠地刺向闻经年,“你有什么资格让我放开我太太?!闻经年,我之前就已经警告过你,离我太太远点,你是把我的话都当作耳旁风了吗?!”
司煜白的笑容中充满了阴冷与狠厉,那是一种仿佛要将所有人都挫骨扬灰的疯狂与决绝。
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让人不敢直视。
这个模样的司煜白,太可怕了。
他就像是一个从地狱中走出来的恶魔,带着无尽的怒火与复仇的欲望。
闻经年却并没有因为他的威胁而退缩,他依然坚定地盯着司煜白,缓缓开口道:“因为你不配!”
这句话,如同一把锋利的匕首,深深地刺进了司煜白的心脏,彻底将他心中的怒火点燃到了极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