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进行了十二个小时，天色暗淡下来时，另一批人来换他们休息。
里面的医生走出来时还在讨论这事儿。
“这次才把她的小腿骨敲断了，又重新接上。
脸上坑坑洼洼的地方后期还得再做两次手术。
不得不说，他们对这方面的技术还是挺先进的。”
“对，确实是值得学习。”
张毅听着都疼，他们以前在队里也受过伤。
张毅心情有些沉重，他下班后回到房间，先不着急给冯凯打电话，他怕自己被人跟踪。
这房间的电话他也不敢用，担心被人安装监听器。
他一回来，脱下身上的黑色西装，穿着拖鞋换了一身随性的衣服，出门去夜市摊上吃了顿饭。
别看他在淡定地吃饭，实际上他有在注意周围的人。
在确定自己没被监视之后，他又随便逛了几圈，买了一些小东西，这才去电话亭打电话。
冯凯这边电话一响，立马接了起来。
“哥，我是小毅。”
冯凯一听，顿时严肃起来。
“小毅，是你啊，你都好久没给家里打电话了，最近还好吗？”
“我挺好的，你放心吧，你那边安全吧。”
“嗯，安全。
哥，你上次跟我说的那个女人，她不是离过婚的，她身上的伤是摔伤的。
而且是两个月前才带回来，那段时间恰好就是你们在找人的时间点。
今天国外的医生来给她做手术。”
张毅说话的时候很小心。他就怕有自己没发现的尾巴。
他说话虽然迷迷糊糊的，但冯凯已经明白过来了。
“好，我知道了。
你继续盯好，小心保护好自己，不要受伤。”
“知道了哥。
我今天听医生说那个手术特别残忍，她受伤的小腿今天被重新敲断，又重接了一次。
还有她的脸，后面还得要做两次手术才能修复。
至于其他的，我现在不方便打听，请给我一点时间。”
“行，我还是那句话，你照顾好自己，注意安全。”
电话挂断后，张毅又重新拨了一个陌生号码过去，对面那边一直没人接，他站在旁边笑眯眯的说了几句话，看着好像电话接通了一样。
付过钱后，他大步转身离开，找了巷子在一旁站了一会儿，确定没人去刚才自己打过电话的地方，这才放心离开。
看样子，他暂时的身份还算安全。
冯凯这边，得到的消息觉得不方便在电话里说，连夜开车回到省城。
第二天一早，江国安下来吃早饭时，冯凯已经在厅等他了。
看见冯凯，姜国安一点也不意外，他的家在省城，他偶尔回来也正常。
江国安道：“什么时候回来的？”
“早上刚回来没多久。”
“坐下一起吃饭吧。”
“哥，我有很重要的消息。”
江国安已经坐在饭桌旁边了，听到这话他拿着筷子的手一顿。
省城那边这么快就有消息了？
他没想到首都那边这么快就有消息了。
他也没抱什么希望，毕竟张老爷子是个老狐狸，所有的消息都被封锁，派出去的人不会在短时间内有结果，这一点他自己心里清楚。
“是嫂子的事儿。”
江国安一听，顿时紧张起来。
冯凯接着道：“我安排在张家的人，昨天刚得到的消息。
现在很确定，张家小姐之前并不是从农村带回来的，而是从河里被救回来的。
这一点就跟咱嫂子身上发生的事情很像。”
江国安拿着筷子的手紧了又紧，他的骨指节都在隐隐发白。
“这些事情电话里不好说，我就回来了。”
江国安面色平静。但心里头波涛汹涌。
他就知道，一定会是她。
怪不得，怪不得，第一眼见他的背影时，他感觉连头发丝都很熟悉。
可是他想不通，为什么她会出现在张家。
张老爷子这个老狐狸，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看到江国安面色平静，冯凯其实有些意外，大哥怎么是这个反应？
“这次回去之后确定两件事情，第一，她右腿上有没有枪伤，第二，她胳膊上有没有刀伤。”
“是，大哥。”
“她在哪家医院？”
“张家的私人医院。”
“先坐下吃饭吧，这段时间辛苦你了，这几天休息下，陪陪孩子和家人。”
“知道了，大哥。”
江国安沉默着，有消息总比没消息的要好。
饭桌上很沉默，江国安拿着筷子的手都在抖。
他心里边一遍又一遍地祈祷，一定是她，一定会是她。
江国安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饭桌到书房的。
他坐在书桌前，手里夹着一根烟，脑子里是她做手术的事儿。
他想去看看她，很想很想。
如果真的是她，那得要遭多少罪？
手指间的灼痛感让江国安回神。
猛然间，他做了一个决定。
他要去首都看她。
有些事情他要亲眼确定才行。
这两天他得安排好手边的事情才行。
冯凯在家里陪了孩子两天，第三天就回首都了。
江国爱没跟冯凯一块儿走，他们俩在一起目标太大。
当然，江国安来首都的消息跟谁都没讲。
一到首都之后，他先买了首都的地图，然后将张家的私人医院找了出来。
他连着转悠了好几天，确定地方后，打算晚上行动。
这天晚上，将国安偷偷摸摸翻进医院。
他看哪栋楼保镖最多，就知道要找的人在哪栋楼里面。
夜深人静，他从一个开着窗户翻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