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好吗？”
沈秀秀红着眼眶，好像有很多话要说，一旁的槐花忍不住已经掉泪。
沈秀秀看着陈锋和江国安，说道：“锋哥，你们回避一下，我有话对姐姐和槐花说。”
陈锋心里沉了沉，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感觉这几天脑子都是空的。
陈锋哑着嗓子道：“好。”
这两人转身从病房里出来，陈锋心里太压抑了。
他看起来胡子拉碴的。
江国安道：“你看看你这样子，你就不能给她留个好印象吗？”
明明他们中年都不到，却一个个看着被生活打压得已经没了过去的意气风发。
陈锋像是没听出来一样，说道：“你有烟吗？”
江国安看了眼窗外，说道：“去院子下面抽吧。”
这两人来到院子底下。
院子底下下着大雪，江国安将烟递给他，陈锋叼在嘴边，打火机拿在手里，却没有点燃嘴角的烟。
他心口压抑得很，想到病房里的人，他不甘一脚踹在一旁的大树上。
雪花洋洋洒洒还在下，陈锋感觉这个冬天冷得他心里一丝暖意都没有。
江国安就这么安安静静站在一旁看着他。
陈锋几拳打在树干上，昏暗的灯光下，他头发上是大片大片的雪花，脸颊上的泪痕在闪着光，整个人看着就像要碎掉一样。
本来不抽烟的江国安，给自己点燃一根烟叼在嘴边。
他出了一口气，没有去阻拦陈锋，冷冷的空气中，夹杂着丝丝血腥味。
他停下来后，江国安将嘴巴里叼的烟递到他面前，陈锋抬手接的时候，手背上皮开肉绽，血肉模糊。
江国安沉默。
此时此刻，作为出生入死兄弟的他，或许就这样安安静静陪在她身边比较好吧。
病房。
沈秀秀拉着苏半夏的手，说道：“姐，我怕是要走了。
真的好舍不得你们啊。”
苏半夏最近因为前两天食物中毒的事情，面色也不怎么好，她用化妆品稍微遮盖了下。
苏半夏不想哭的，但此时此刻，泪水却怎么都控制不住。
苏半夏道：“秀秀，你会好起来的。”
其实病房里他们三人心里都很清楚，这是骗人的话。
沈秀秀笑得很苦涩。
她自己知道，她已经病入膏肓了。
沈秀秀道：“姐，谢谢你救了我。
要是没有你，可能我早就被人贩子抓走了。
可能，到现在，我也是尸骨无存。”
沈秀秀哑着嗓子哽咽，苏半夏知道，她现在就吊着一口气，她的情绪不能太过激动。
苏半夏道：“秀秀，我一天是姐，一辈子都是你姐。
你别说了好不好？
看你这么难受，我心疼。”
苏半夏坐在病床边，她紧紧抱着沈秀秀。
沈秀秀宽慰地抬手拍了拍她的后背。
“姐，我知道你心疼我，我也知道你对我好。
我想把槐花托付给你。
她也是我的亲人。
我们都是这个世界上的可怜人。
我和她都是被亲生父母抛弃的。”
沈秀秀也在哭，苏半夏抬手擦掉她的眼泪。
“不会有事的，不怕不怕。”
苏半夏说着不怕，其实她自己都快要哭出来了。
她的心疼，疼得麻木。
沈秀秀道：“姐，我真的害怕。
我以为我不会害怕的，现在快死了，才发现我其实已经原谅了一切。
姐，我还是想说谢谢你救了我。”
苏半夏鼻尖酸涩，鼻涕夹杂着眼泪流下来。
苏半夏道：“好了，别哭了。”
沈秀秀吸了吸鼻子，从苏半夏怀里出来的时候，她看起来就要晕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