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伸手摸了摸自己粘糊糊的脸，说道：“是谁干的？
到底是哪个王八蛋干的？”
一旁的人道：“一个大男人臭不要脸欺负一个女人，你就庆幸朝你扔过来的雪糕而不是菜刀。”
“就是，一个大男人，可真是不要脸。
我跟你说姑娘，这种人你还是赶紧跟他离婚吧，动不动就对你动手，你还留着她干什么呀？”
“对啊姑娘，要是我丈夫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对我动手，我就弄死他。”
这帮人叽叽喳喳，女人捂着脸还被人扶着。
但她的目光下意识朝着苏半夏这边看过来。
刚才她从学校出来的时候，就看到苏半夏在门口吃着雪糕。
这会儿，她手里的雪糕不见了。
女人红着眼眶，捂着脸颊，紧抿着嘴巴道：“你动手打我可以，为什么要撕烂我的书？
我来上夜校的钱，是我自己挣的。”
男人用袖子擦了擦脸上雪糕，朝着脚边吐了一口口水。
“呸，你个不下蛋的鸡。
自打你嫁给我，三年了都没怀上孩子。
你吃我的，喝我的，你挣的就是老子的。
老子还没管你要钱了，你就给老子花钱。
你现在赶紧过来跟我回家，你要是不过来，老子就跟你离婚。”
或许是女人心里委屈，她泪流满面道：“离婚就离婚，老娘早就不想伺候了。
谁不能生孩子还不一定了。”
女人痛心地低头看着脚边被撕烂的书，心里很不是滋味。
男人一听，在他还没有找到合适的人之前，怎么能放这个女人走？
至少她现在能当个免费的保姆，还能给自己挣钱。
真要离婚，也得等自己找到合适的人才能离。
男人撸起袖子骂道：“嘿，你个臭不要脸的，你这是想跟我翻脸是吧？
你看老子今天不打死你。”
一旁的人道：“你敢动手试试。”
苏半夏这边，慢悠悠进去学校门口的小卖部里，拿起电话打了报警电话。
她放下电话从小卖部出来，江国安就出现在她面前。
苏半夏道：“你怎么这么慢？”
“我问老师问了一道题。”
苏半夏饶有趣味地问：“你们老师是男的还是女的？”
江国安如实回答道：“肯定是女的，会计这活儿男的就干不了。”
苏半夏嬉皮笑脸凑过来。
“那…你们女老师漂亮，还是我漂亮？”
江国安：……
他这反应过来，媳妇这是的在套他话。
“肯定是你漂亮呀，你在我心里最好看。
走，咱们回去干正事儿。”
江国安那眼神，就跟故意似的往苏半夏那身上瞟了眼。
昏暗的路灯下，苏半夏气得伸手在他腰间拧了一把。
“你给我正经点儿。”
江国安道：“你想帮她？
她是我们班上表扬最多的学生，但也是挨批评最多的学生。”
苏半夏相当不解地问道：“为什么？”
“因为她每次都会迟到十分钟。
而且每次都是急匆匆来，急匆匆走，很多时候脸上还带着伤。”
苏半夏多打量了眼江国安。
“呦，小江同志观察得倒是仔细啊。”
“去去去，再胡说明天一早让你下不来床。
我倒是不想注意她，但她每天晚上都来得最迟，总是打断老师给我们上课，我不想注意她都难。
我可跟她一句话都没说过，我甚至都记不住她的名字。”
苏半夏看他在解释，忍不住扑哧笑了一声。
两人的目光落在被团团围住的两口子身上。
这男人还要试图打女人，但很快警车就响了。
这男人看起来一点也不慌，倒是女人小心翼翼，如捡珍宝一般，将被撕烂洒在地板上的书捡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