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遥远且人烟稀少的边疆之地,沈从武独自静坐在由粗麻布搭建的简陋营帐中央,周遭环境除了细碎的风声穿梭在帐篷间隙外,仅能隐约听见不远处士兵们的低沉交谈,那声音似乎夹带着长途征战后的疲惫与对家乡的深深思念。
这几日,沈从武的身体状况急剧下滑,肌肤之下不知何时竟冒出了一片片诡异的红疹,犹如被无形之火炙烤,伴随着一阵阵如锤击般的头痛,使他仿佛置身于迷雾之中,精神萎靡不振。
他的眉头紧锁,那平日里棱角分明、坚毅无比的面容此刻显得格外苍白,眼底透出一抹难以掩饰的虚弱,仿佛被岁月的重量悄悄压弯了脊梁。
就在不久之前,一位历经沧桑、白发苍苍的老军医步入营帐,他那双经历过无数风雨、布满厚茧的手轻轻搭在沈从武的手腕上,老练而沉稳。
烛光摇曳下,银针寒光闪烁,仿佛连同空气中弥漫的凝重气息一起,将整个营帐的时间都定格。老军医诊脉良久,最终缓缓摇头,眼中闪过一抹困惑与不确定,“沈团长,依老朽拙见,您的体魄并无明显恶疾,或许是连月来的征战奔波,身心未能得当休息所引发。”说罢,他将银针收入袖中,眉宇间的疑虑仍未散去,似是有什么难以名状的秘密隐藏其中。
沈从武闻言,嘴角勉强扯出一丝苦笑,那笑容里既有自嘲也有对命运的不屈,他轻声低语,语气虽淡却蕴含着钢铁般的意志,“劳累?我沈从武身经百战,何曾畏缩于疲惫二字之前?”话音刚落,他的心里却泛起了不易被人察觉的涟漪,一种前所未有的忧虑悄悄爬上心头。
他缓缓站起身,脚步略显蹒跚,一步步走向营帐口,目光穿越广阔无际的训练场,心灵的触角似乎已经飞越千山万水,回到了那个令他魂牵梦萦的地方——故乡,那里有他心中最柔软的存在沈米儿,以及日日夜夜翘首企盼他凯旋归来的家人。
就在这思乡之情如潮水般涌来之时,一种莫名的不祥预感仿佛厚重的阴云,刹那间笼罩了他整个心田,那种不安仿佛与千里之外的家庭某种未知的变故产生了某种神秘的共鸣。“莫非……家中出了什么变故?”他低声自语,心中的担忧愈发沉重。
不待这股忧虑蔓延,沈从武迅速呼唤身边跟随多年的亲信副团长,他的眼神在虚弱中透出坚决与急迫,“速速备马,我需即刻启程赶回京城。”他的声音虽微弱,却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决断。
副团长听闻此言,脸色骤变,连忙上前劝阻,语气中尽是忧虑与顾全大局的考虑,“沈团长,当前前线情势严峻,战争正处于胶着状态,您作为我们的主心骨,此时离开不仅会严重影响军心,还可能遭到上级将领的严厉惩处。不如我们再咬牙坚持,等到这波攻势稍缓,敌人露出疲态,那时才是我们乘胜追击,夺取全面胜利的最佳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