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嬷嬷已经被她打发了去庄子上做杂役,新来的嬷嬷劝着周氏,

    “夫人,您日日都在佛堂,这侯府的事儿您也该管管了。”

    “不然侯爷更生您的气。”

    周氏的眼睛只看着面前的佛祖,没有说话。

    倒是进门的楚世情,心生怒意。

    “阿娘,咱们难道就一直这样被动下去,你不知道,前两日我见过南初筝的那个养兄。”

    “他们俩的关系很奇怪,阿娘就不警惕吗?”

    事关南初筝,周氏终于有了点反应,她急忙站起来询问楚世情,

    “你这话什么意思?说清楚些。”

    楚世情立即说,“说不清楚,就觉得那个南辰桡不是个好东西,他看南初筝的眼神有悖人伦。”

    “阿娘,为了初筝好,您不能再这么消沉下去了。”

    有悖人伦?!周氏被这四个字惊骇的满脸苍白。

    “不,不,怎么可能?一定是你猜错了,我的初筝完美无瑕,她的仪态端庄,比规矩最好的贵女都要好。”

    “她的养兄怎么敢对她抱有那样的心思?”

    “恶心,太恶心了!”

    正在这个时候,曹氏一进门,也不顾周氏身边嬷嬷的阻拦,一进佛堂就开始砸东西。

    曹氏跟个泼妇一般的大喊,

    “周氏,把账本快点交出来,啊啊啊,你这个弃妇,账本和对牌钥匙快给我啊啊啊。”

    曹氏这是妥妥的被逼上了梁山。

    曹家人问她要曹秉德。

    南初筝逼她拿中馈,还用曹秉德威胁她。

    她又不能跟别人说,她受制于南初筝。

    南初筝根本就没有拿她当人。

    否则今日,她连她儿子楚新黎的世子之位,都有可能保不住。

    “你是不是疯了?”周氏看着曹氏发癫。

    这个女人,常年被楚侯爷偏宠着,从来都是矫揉造作,光鲜明艳的。

    但是看现在这个曹氏,颇有些自暴自弃的在发癫。

    她尖叫着,冲着周氏发疯,

    “你拿着账本和对牌钥匙做什么?你什么事都不管,府里的事儿都是侯爷在管。”

    “你把中馈给我交出来!”

    曹氏疯了,急了,朝着周氏几步冲过来。

    周氏往后退,“快,快拦住她。”

    几个嬷嬷丫头,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

    她们是在后宅里生存的人,又不是活在市井里,从没有跟泼妇打交道的经验。

    一个个的犹豫着上前伸手要拦。

    但是曹氏对着她们又踢又打,

    “别拦着我,都不准拦,你们这些狗东西,都想害死我,害死我娘家。”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哪个看得起我了?这么多年,你们背地里都是怎么议论我的,当我不知道吗?”

    她只想南初筝放过娘家的侄儿。

    面前这个周氏,除了身份是嫡妻,曾经能在地位与儿女上压她一重外,周氏还有什么?

    曹氏将对南初筝的所有怨和恨,全都发泄在拦着她的人身上。

    那几个婆子和丫头被抓的头发散乱成一团。

    原本干净整洁的佛堂,被曹氏一人闹的稀烂。

    楚世情冷眼看着曹氏,这佛堂里除了周氏的几个人外。

    楚家没一个下人敢出来拦着曹氏。

    这就是楚侯爷宠妾灭妻的结果。

    曾经对父亲满是孺慕之情的楚世情,这会儿内心对楚侯爷满心都是怨言。

    当中还有一丝丝的恨意。

    如果不是父亲宠爱曹氏,曹氏今日不会有这个胆子发疯。

    楚新黎不会踩在他的头顶上耀武扬威。

    那一瞬间,什么兄友弟恭,什么团结一致,楚世情只剩下了恨。

    他要曹氏母子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