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灵甫临走前那一眼让唐尧成为了众矢之的,在众人的目光中,唐尧拉着沈如梦的手走到了人群的最前方,跟陈茂并肩而战。
此时陈茂正让人将张泉从地上搀扶起来。
“你认识丁灵甫?”陈茂见到唐尧,不禁问道。
唐尧摇头,道:“不认识。”
陈茂眉毛微皱,道:“那他为什么会特别注意到你。”
他心中有着担忧,如果唐尧真的跟八卦门的丁灵甫有关系,那他就里外不是人了。
唐尧道:“他要挑战我。”
话音一落,全场顿时变得一静。
“笑话!天大的笑话!”张泉最先回过神来,他被陈茂的两个手下扶着,嘴角还有着血迹。但此时看向唐尧的眼神却充满着嘲讽和鄙夷:“吹牛也不打草稿。丁灵甫已经晋升真气境,而你还停留在内劲期。凭你,也配让丁灵甫挑战!”
唐尧耸肩,道:“我说的事实。”
“哈哈哈!”张泉更是大笑出声,道:“还事实呢。那我问你,既然丁灵甫挑战你了,那为何不直接当场跟你比试。以他的实力,一巴掌就能把你拍成肉泥!”
“就是就是。现在的小鬼都这么大言不惭吗?”秦戍方面的人这时才从胜利的喜悦中回过神来,听到唐尧如此说,立马出言嘲讽。
秦戍从人群中站出,脸上是得意至极的表情,道:“姓唐的,我承认你的确身手不错,但你也未免太过高看自己了。就你这样子,便是一百个都不够丁师傅打的。”
唐尧随意道:“呵呵。”
秦戍顿时感觉自己被嘲弄了,有种用尽全力打在了棉花上的感觉,十分难受。他指着唐尧,怒极反笑,问道:“好!那你怎么回答张泉师傅的问题。丁师傅现在是真正的宗师高手,既然向你挑战,为何还有离开?你倒是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啊。”
唐尧淡淡地道:“因为他知道自己现在的状态打不赢我。”
语气虽淡,但却带着一股强大的自信。
全场的气氛再次一僵,就连陈茂都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唐尧。饶是他历经世事,但此时脸皮也是微红,这唐尧也太能吹了,人家可是真气境的宗师高手,怎么会打不过你一个内劲期的小子。
片刻的诡异安静后,秦戍率先发出一阵嘲弄的大笑声,夸张得捂着肚子,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样看着唐尧:“你真是太逗了。连这种话都敢说。丁师傅纵然没有突破,一根手指头都能碾死你,更何况是现在,吹口气都能把你吹倒吧。”
阁楼上的欧阳飞凤眉梢微挑,冷笑不已。看来自己还是高看他了,这人居然无耻到了这种程度,连这种鬼话都编得出来,还脸不红心不跳的。这种人能有什么出息!
陈茂轻咳了一声,拉了拉唐尧的手臂,劝道:“唐尧,这种话不能乱说。要知道宗师不可辱,若是丁灵甫在的话,一掌打死你都没人敢说什么。”
张泉一脸的冷笑,道:“要不是我身受重伤不能动手,我第一个教训你!”
唐尧说丁灵甫不是他的对手,那岂不是说被丁灵甫打败的自己更不是他的对手!这种话,张泉怎么忍得了。
“你们才是吹牛大王!唐尧哥哥不会说谎的,他可厉害了!”沈如梦焦急,试图替唐尧辩解道。
秦戍摇头:“小姑娘,你还太天真了。被你这位唐尧哥哥蒙骗在鼓里还不自知呢。我劝你跟这种人离得远一点,免得飞来横祸!”
沈如梦还想解释,但她本就不善言辞,越着急反而越说不出话来。看着唐尧被众人嘲讽,只能干着急,最后甚至眼眶微红,都要哭出来了。
“如梦,跟这群人解释这些干嘛。”唐尧轻轻抚去女孩眼角的泪珠,柔声道。
“可是,他们。”沈如梦十分委屈,抽泣着。
唐尧安抚好沈如梦,看向身前几人,道:“你们还不配让我解释。”
张泉道:“哟,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真把自己当成跟丁灵甫一样的宗师高手了。若你是宗师高手,那我张泉以后碰到你一次就喊你一声爷爷。”
唐尧摇头,道:“我可没你这种废物孙子!”
说完,唐尧懒得再理会众人。丁灵甫是个大敌,他必须将自己的状态调整到巅峰才行,所以他才不愿意出手展露手段。
“呵呵!唐大宗师就这样走了,该不会是想做逃兵吧。”张泉对着唐尧的背影嘲讽道。
唐尧猛然转头,眼神陡然变得森寒且锐利,仿佛实质的刀子一般:“你再说一句,我便让你死在当场!”
张泉被唐尧的眼神看得心中一突,等他回过神来时,才发现唐尧已经走远了。想到自己堂堂炼劲化气的高手竟然被一个内劲中期的家伙吓到了,张泉顿时恼羞成怒,讥笑道:“哼!我倒要看看你明天敢不敢上擂台比拳!”
真气境的宗师高手已经开始接触精神方面的修炼,否则也不能做到感应气机。唐尧一个眼神便让张泉有种被人掐住了喉咙,呼吸下一刻就停止的感觉。不过张泉却不以为意,先入为主的观念让他认为是自己受伤的缘故。否则只要他仔细思考一下,便能发现唐尧那个眼神的可怕。
秦戍只觉心中十分畅快,仿佛之前的所有憋屈都在此刻一扫而空一般。面对着陈茂,他嘴角勾起冷笑,道:“陈老大,张师傅已经不能再战,你剩下的就只有那个只会吹牛的唐宗师,呵呵,我看你明天还怎么跟我斗。还是准备把地盘给我秦家让出来吧,说不定我还能大发慈悲,让你喝点汤。”
陈茂脸色十分难看,却再也说不出话来。一直以来,他的最大依仗便是张泉,可看张泉现在的状态,明天能否上得了擂台还是两说的事情,又怎么会给他卖命。至于唐尧,他背后的势力再强大那也是外力,做不得数。宗师已能开宗立派,怎么会在乎你一个世家子弟。
陈茂心中已经绝望,已经不抱打赢的打算,盘算着如何将这次的损失降到最低。
此时,在重楼古镇数十里外的群山中,一个头发乱糟糟,脸上满是泥巴的老头正朝着重楼古镇的方向走去。他走路很慢,但每一步踏出,仿佛都有着缩地成寸的神通一般,一步便是十来米,速度极快!
“好徒儿,为师来接你了。”老头喃喃自语道。